慕容清扬最终还是没有听从于茜楪的劝告,让妹妹慕容明雪去参加了炼金术入门测试,并且让她成为了一名见习炼金术士。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在积极的为明年的雏鹰计划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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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我见到于茜楪姐姐了哦,她还和我打了招呼。我想,你们两个之间可能是有一些误会,说开来就好了。”慕容明雪变成了哥哥姐姐之间的中间人,每次回家,她都向哥哥讲述她在炼金术学校的见闻还会重点强调于茜楪的事情,在学校她也会向于茜楪透露哥哥慕容清扬的近况。
“天天于茜楪姐姐这于茜楪姐姐那的,有这时间,不如多用点心在学习上面。”慕容清扬天天被妹妹催着与于茜楪和解都有些不耐烦了,自己还迟迟无法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觉醒贤者敏感的危机感更是让他焦躁不堪。
“知道了。”明雪面对哥哥的埋怨没好气地回答。
时间一天天过去,彼时,大规模应用炼金术的副作用已经在福庆市显现,晶阶病已经开始蔓延,城中的医院每天挤满了前来就诊的病人,而现有的医疗技术不仅没有缓解状况,反倒是让情况更加糟糕。炼金协会确实发现了晶阶病和炼金术之间有一些关系,但仍然不怎么明确具体的病理和流程,何况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完全公之于众。但是在炼金协会内部,以万远隆为首的反对现任市长党派认为这确实是很好的能够扳倒于广功的理由。
“我们保证会尽快调查出病源,并严惩幕后黑手。”在每个星期一次的大会上,万远隆向众人宣告,并且不怀好意地瞟了于广功一眼。
“可是,如果调查出来晶阶病和推广炼金术的民间应用无关,或者只是市长的无意之过怎么办?如果没把握一击把他完全打倒,到时候他反过来报复我们可不好。”大会结束后,一行人步行在走廊里,陆敝谷忧心忡忡地说。
“就算如此,到时候你的损失也是最小的吧,毕竟你家也没啥家产,人除了那个老不死的你老爸还吊着一口气就剩你一个了,无子无女的也没牵挂。”邱漠雄的女儿邱独芳和她父亲一样脾气暴躁,最看不起陆敝谷这种畏首畏尾的丧家之犬。
“你……”陆敝谷几欲发脾气,但是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就是他的问题就行。我肯定晶阶病和炼金术是有关系的,我曾经在某本古老的炼金术书籍里看到过类似症状的记载,至于是有心之失还是无心之过,那不全凭一张嘴。”万远隆无意掺和邱陆两家的恩怨,而且自觉胜券在握。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几个大家族的水深火热惊心动魄的政治斗争的背后,那些大人物的重大决断的阴暗面里,是无数的历史不会记载的人民的尸骸堆积起来的。从三月到九月,半年时间里福庆市因为晶阶病毒死亡的人数激增,一直到秋分之后才有所缓解。很不幸,在母亲和外公因为晶阶病去世后,慕容家的大哥清峰也感染了。
“你们不要进来。”虽然清峰没什么学问,更是对炼金术一窍不通,但他社会经历凝聚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病很危险,所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见弟弟妹妹和家人。
“可是总得有人照顾你啊,大哥你现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清扬把妹妹支走去学习,自己执意要进屋。
“不行!”清峰呵止了弟弟,“现在晶阶病还没有能够治愈的方法,我倒下了,可你千万不能。本来这个工坊就是在你的经营下起来的,就算没有我你也有办法继续下去。”
“只要是病就一定能够治愈的,大哥你那么年轻,身强体壮……”
“清扬,你要照顾好妹妹,你们俩才是慕容家的希望和未来。”清峰却认清现实放弃幻想,自知命不久矣,向弟弟交代起遗言,“你们要互相支持着活下去,不过你也可以不需要那么紧逼自己去成为什么出人头地的人物,人生在世,活得舒心最重要。”慕容清峰还是没有活过他的十六岁生日。
目睹了亲人相继离世,最终只剩下了兄妹俩人。随着又一次雏鹰计划考试的失败,慕容清扬再也坐不住了,他把妹妹的东西打包好打算让她住在学校里,封闭式的管理风险要更小。
“可是,我不想离开哥哥。”慕容明雪还犹豫着,担心哥哥在外面危险,害怕这是兄妹俩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不要想那么多。”慕容清扬有些不耐烦,他处理了接连几个月的葬礼事宜,还要兼顾学习和考试以及工坊的经营。
“我宁愿不去学习炼金术了,大哥去世的时候我都在学校里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我不想连你也……”
“啪!”慕容明雪没有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竟然扇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好不容易供你去上学,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我考了三年都没有考上,你现在能去学习炼金术还不知道好好珍惜?!是不是我太宠你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家伙!”因为劳累而松懈的神经给了长年郁积在慕容清扬潜意识中的不满一个出口,他大声地向妹妹,这个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又不是我要你那么做的……”明雪眼眶泛红眼中噙满泪水,她捂着自己被打到红肿的脸颊,嘴角因为委屈而抽搐,“明明这些都是哥哥你自己的愿望,学习炼金术也好,当官也罢……我只想和哥哥,想要一大个家庭平淡地生活下去而已……是你只把我当做实现自己愿望的工具,你越来越像父亲了。”
就像和于茜楪一样,慕容清扬和妹妹的分别也是在一场争吵中作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