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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我们的星》——EP3:我的太阳触手难及

发布时间:2023-04-30 17:49:53 来源:哔哩哔哩

前言:

本篇为系列作品《近未来少年少女》的第三部。


(资料图)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754515 《此夜翠星正美》这是系列开始的第一部,和本篇关系不大,最好看看。

MinorityMajor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5562800 《致于无形中的你》这是系列开始的第二部,和本篇是前后文,关系巨大,建议先看这本。

本篇上一章位置: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3095654

从本篇开始,采用AI绘图绘制插画,因为新手上路,所以画风肯定是不统一的。你可能会看到不同水平、不同风格、不同时期的插画

免责声明:作品中的一切故事、情节、设定于现实之中皆不可能发生,是独立于我们的平行世界。如果看着相似,那么仅仅只是看着相似,如果出现巧合,那么纯属巧合,如果感到冒犯,非常抱歉,且请不要对号入座。

封面来自AI绘图,绘图者为Civitai的asmrgaming

在本篇的所有语句中,如果出现乱码,那肯定是和谐词。我已经不想再使用俄语了。

解码器:https://www.qqxiuzi.cn/bianma/wenbenjiami.php

秘钥:阿斯兰自爆数字  

在积雨云投射后,大量的积水填满了小城的各个低洼区,在晚夏的高温蒸发下,形成了新的一轮积雨云。

“各位——我看外面的天气不对啊。”

乐理课的老师打开窗户,伸出手去接雨丝。黑云中一直在闪着紫色的雷电,这个暴雨欲来的场面比前日的抛射降雨更加像世界末日。

“要不……我们提早下课吧。”

清霞摇醒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勇鱼,和其他人一起默默地背上书包准备离开。

“我随便说说的。”

然而两个跑的快的男生已经消失在后门了,其他人则摆出一副不耐烦地眼神,冷漠地看着乐理老师。随后来自其他班级的学生急促地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行吧行吧,大家赶紧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遇到深水沟要绕开,小心有盘舌龙藏在里面。”

“勇鱼,我要去一趟司令部。”

“诶?那我的伞……”

“你今天没带?”

“对啊,倒是你去司令部干什么?”

“少女打击群的事情,他们邀请我了。”

“又是少女打击群?让17岁女孩子上战场,真是恬不知耻,难道成年人们都把手段用尽了吗?”

勇鱼用力地拍上了教学楼门口的鞋柜来表达不满。

“确实,前天在苏门答腊又填进去5个旅。”

虽然电视和手机推送上都是“苏门答腊大捷,汉十四旅再次英勇挫败敌A舰队的入侵”,殊不知汉十四旅是当地驻防的六个旅中唯一的幸存者,当地的马莱西亚第二师团全军覆没,至于损失的飞机和战舰,那就更加不计其数了。而更可气的是,A舰队并没有发起入侵,这场战斗中没有什么主力登场,龙群只推进了100千米就原路返回,因此这只是侦查而非入侵。

“那又管我们什么事情,它们又不入侵日本,再说日本又不是什么粮食产地,有什么东西值得它们入侵的?”

“就算你再抱怨我还是得去的,你就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就算是一个团级规模……找我们两个后方人员也……”

少女打击群(GSG)的临时指挥部被设立在一栋废弃的学校中,警备松懈,往来人员寥寥无几。

作战参谋室成了白戍雪的待客厅,两名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说话的是赤羽健治少尉,他带着眼镜,年纪不到30,面相温和老实。过去是一个日本偶像团体的制作人,因为战争被紧急入伍,现在是公共关系办公室的文职人员。另一位则身材高大,面相凶恶,行动如机械巨兽一样,则是前海军陆战队员,现日本知名偶像团体制作人——竹内宏。

“赤羽少尉,竹内少尉,我先纠正一点,GSG不是团级规模,所有关于这只部队的理论只存在于概念之中。其次,我选择你们的理由,是因为你们同时有着偶像制作人和军人两种经验。”

“他是海军陆战队,是真正的军人,但是我只是偶像制作人。”

“自卫队没有海军陆战队,是陆自第一特战群。”竹内认真地回答。

“随便啦,但是我只做过办公室,偶尔扛扛摄像机,距离战场最近的一次也在五十公里开外。我现在只想混满服役分退役去见我家姑娘们。”

“还差多少?”

“二十四。”

“你在我这里干一年时间,我让你满退役分。”

“真的?”

“没错,至于竹内少尉,我也只需要借你一年。”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也放不下我家的孩子们。”

一名勤务兵敲了敲门,然后直接开门走了进来,永守清霞跟在他的身后。

“这位是龙使——永守清霞,你们可以把她理解为之后要带的偶像。永守,这位是日后照顾你们生活和训练的赤羽少尉和竹内少尉。”

“你好,以后请多指教。”

清霞对两人鞠了个躬。

“你好。”赤羽少尉同样以点头回礼,而竹内则不为所动。

“你能唱两句吗?”竹内少尉说。

“诶,这么突然吗?”

“虽然说一般唱歌之前需要开嗓,但是战场上需要随机应变,所以……”

“咏叹语不需要开嗓,”白戍雪解释,“只需要念出第一个词,之后就完全不需要管自己的喉咙和气管了。”

随后白戍雪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罐歌手专用的便携式氧气罐。

“那么我先来一段泛用咏叹吧。”

泛用咏叹的难度很小,即使是没有经过声乐训练的人都能毫不费力的唱完。

正当她准备开口时,门口发生了骚动。几个穿着黑色军装的人推开警卫员闯了进来。

“党卫军。”

白戍雪坐直了起来,眼前的人类比龙还难对付。

“秩序卫队(PGA)第三装甲掷弹兵师‘鲜血’师长,石开上校。”

石开上校非常礼貌的敬了个军礼,白戍雪什么都没有回,因为她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人。

“我们接收到命令,被调派到此地驻防,特来和您打声招呼(汉语)。”

虽然用上了您这个称呼,但是话语中一点敬意也没有,反而充满挑衅。

秩序卫队是人民党党团的爪牙,足足有41个师之多和独立的装备体系,在战斗力上与联邦卫队不相上下。

“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没有事情就快点出去,没看到我们还在忙着吗?”

白戍雪用英语回答,她不是很想和这些黑衣服的大盖帽攀亲带故。

“我们除了接受到了‘协助驻守’的命令以外,还接受了‘协助防谍’的指令。”

“‘间谍’?如果是蜥蜴人的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也不需要你们拿显微镜甄别。”

“不,‘最高指令’认为,‘反统合派’,也就是那群印度鬼,试图使用各种花言巧语虚假事实来诱骗这些还未成年的少女们——”他瞥向了清霞,如同秃鹫一眼锐利的眼神让清霞躲到了赤羽少尉的身后。

“——让她们产生对于地球联合国这一能引领人类走向繁荣昌盛的伟大存在的憎恨。真是可悲,面对种族存亡的威胁,人类依然不能团结。”

他的潜台词,就是要带走清霞去审讯调查一番。

“这个基地有一千多人,你一个个问过了吗?你有调查过食堂里的勤务员了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之后会的。”

“哪条命令?”赤羽少尉插话,因为有女孩子躲在身后,这个文弱眼镜男似乎开始展现起男子汉气概,敢去呛这个军衔比他高两轮的校官。

“统一战斗军(UWA)第678号文件,所有具有政治第一优先权的军事单位,可以按照战场条件,对于未成年的军事人员进行政治调查。”

所有的党卫军都有政治第一级优先权,而少女打击群还未成立,自然无法确定有几级优先权。至于永守清霞,则确实是未成年的军事人员。

UWA与UNP相互制衡,是为了防止UNP的军人独走而创建的,但是现在,反而UWA成了人民党党团发布有利与自己的法令的印章机构。

“法令有了,目的也讲明了,”白戍雪在赤羽少尉被吓退之后接茬,“如果我们不肯交人呢?”

“白戍雪‘上尉’,您应该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吧。”

“很遗憾,我不是。”

白戍雪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上握着自己的配枪,以非常威慑的步伐绕了个圆弧走到几人侧面。

竹内少尉默契地拔出了自己的配枪,垂在腿侧,赤羽少尉掩护住清霞往墙角退。三个党卫军看到局势不妙也纷纷把手伸向自己的枪套,但是慌乱之中怎样也解不开枪套。

“你会上军事法庭的。”

“谁知道呢?”

白戍雪举起配枪,而竹内少尉也举起枪,赤羽少尉转身捂住了清霞的眼睛和耳朵。

之后是咔嚓地一声轻响,白戍雪扣下了扳机,没有子弹射出。而竹内少尉自然也没有开枪。

“开个玩笑,你们平时也要训练一下自卫武器的使用啊,这样遇上盘舌龙至少能抵抗一下。”

白戍雪把枪收回枪套里。

“我的人你们最多可以借用两个小时。而且就在这里,不准出去。知道吗?”

赤羽松开了浑身颤抖地清霞,他也想保护这个女孩子,但是命令就是命令。

“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赤羽少尉把清霞交给党卫军后,又护送了十几步安抚了她的情绪,才跑了回来。

“长官,你到底想干什么?虽然那些人都是人渣,但是有必要拔枪吗?”

白戍雪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监听器接收端,连上耳机。

“诶?”

赤羽不解地望向竹内。

“刚刚上尉给我扔了一个窃听器,然后我把窃听器扔进了那个上校的大衣口袋里。”

“什么时候?”

“就在你转身的时候。”

教学楼门口的玄关俨然成为了难民营。全校有将近一半的人没有带伞。带伞的人一趟又一趟地来回把人送到附近的公交站或便利店。

然而在这种能降低可见度的暴雨之下,撑个伞也不能挡住什么,凹凸不平的铺面砖块会把泥水给弹进鞋子里面,而伴随着大雨的暴风会将雨滴吹到裤子上。

勇鱼无聊地翻看着手机,所有的新闻推送都是“前线大捷”“经济复苏”“龙族的末日不远了”。勇鱼作为军队内部的人,她知道这些都是不实报道,敌军四处出击,不断摧毁农田和农业设施,而人类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她不敢这么说。

而伴随着“大捷”的,则是个人的英雄崇拜,除了无私、冷漠的“圣女”白戍雪以外,另一个更加具有热血与激情的党卫军将领——赵志华上将,也被流量给推了上来。

虽然她和白戍雪打过架,但是她不否定冷酷如铁的白戍雪作为人类的精神领袖比眼前这个四处投机的男人好上百倍。

等了快一个小时,玄关里的人已经走了快一半了。当她不耐烦地拨打着清霞的电话时,才发现她根本没接。

连续拨打了15次,依然没有回应,她开始有点慌了。她知道指挥部的规矩,如果是需要秘密会议,那么手机会交给勤务兵,勤务兵会接电话,并且向打来者说明情况。

拨打试验部队基地的公关人员的电话,那头也是一无所知,因为清霞说的是去司令部,但是没说是哪个司令部。

是不是她遇到了杀手?不可能啊,这么大的雨连狙击手都瞄不准。那么是盘舌龙?也不可能,要是盘舌龙出现了那么天上早就盘旋着武装直升机了。

她把包举到头上,冲进了大雨中。

“你和石岛勇鱼走的很近吧。”

六名党卫军军官把清霞带到了车上,很难想象党卫军为了能在野战环境下审讯犯人,专门制作了装甲审讯车。

车里电椅、水刑床、鞭子锯子吊索脚镣一应俱全,不过清霞倒是被好端端地给安置在了一张正常的桌子后面。他面前是两个强壮的党卫军政治员。

“石岛勇鱼,这个人是你的朋友吧。”

“……”

清霞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个时候要保持沉默,说的话越少越好。反正他们不敢动,而且自己上车,两个基地的警卫员也跟了上来,恐怕现在就倚在车门口掐表等着。

“我们不是瞎子。你在说谎。”

清霞闭上嘴巴继续摇头。

“你这么不合作的话,我们可是会认为你是叛乱分子的。”

这不是一个问句,清霞干脆什么都不做,盯着这些人的胸口的勋章发呆。

“你的父母在青森吧,是一个农场的农民?”

这句话引起了清霞的警觉,这些人渣要对自己的家人动手。

“最近一直在刮台风,搞农业很不容易吧,去做点什么补贴家用也很正常吧。”

“你们想要什么?”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理解能力强的。我们需要你去拿带有石岛勇鱼DNA的东西——比如说毛发和血液。”

“想要做什么?”

“你没有必要知道。”

“对不起我做不到。”

清霞摊了摊手,然后等待一件事情,一件能够让她放下心来的事情。

“我劝你再考虑一下。”

一个政治员站了起来,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到了桌子上,用手搭住她的肩膀。

“考虑过了。”

清霞吐出几个字之后,就立刻缩紧嘴唇咬紧牙关,随后,一直大手按住了她的头,把她往桌子上撞。

他们恼羞成怒了,说明她们既没有能力搞到勇鱼的DNA,也不能迫害到自己远在青森的父母。

“我去他妈的!”赤羽少尉起身想要冲到楼下去阻止,但是被白戍雪拉住。

“不要暴露我们的窃听器。”

“但是——”

“这个窃听器我还想多用几天。”

“但是难道你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你以为给一个师长级别的人物安装上窃听器有多难。”

暴雨比勇鱼想象地要大,才一出门自己的眼睛就被水蒙住了,但是她还是沿着道路向山下狂奔。

“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她在内心祈祷着,全身上下的衣服被雨水打湿,紧紧地黏在皮肤上。一辆车子逆行而来,泥水溅了她一脸,也没有阻止她的步伐。直到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

“需要雨伞吗?”美羽穿着雨披,带着雨靴,还举着一把伞,“虽然现在已经没差多少了。”

“谢谢……”勇鱼接过雨伞,僵硬地放在肩膀上。

“需要帮忙吗?”

“我的朋友……就是永守清霞,她不见了,也没法联络。”

“有问过她的父母吗?”

“她的父母在青森,现在打给他们只会让他们担心。”

“警察呢?”

就连打给军队都没用,那更别说打给警察了。

“没有……”

“那你先打给警察,然后我去问一下附近的治安站,看看能不能使用监控识别系统。”

“深空之眼,帮我找个人。”

“请说。”

“永守清霞,是一名龙使。看一下监视器的loop。”

“OK,我进一下后台,有一条线,是从羽白艺高去GSG临时指挥部的——白鸟高中。看着像是你朋友的行动路线。”

“多谢。”

之后美羽在原地打转了十五分钟,假装自己去了趟治安站,然后回到了寝室。

勇鱼站在门口,满脸失落,焦急地等着,甚至没有进屋去换身衣服。

“问过了,你的朋友在白鸟高中,那里是GSG的临时指挥所。”

仅仅数十分钟,清霞就被放了出来。她的脸上没有伤疤和淤青,但是却脸色发白,在人的拖拽下被扯了出来。

两个在下面的勤务兵赶紧接住从车上跌落下来的清霞,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对一个无辜少女使用刑具的党卫军。

党卫军完事之后,把车门锁上,打算离开停车场,但是在门口一直高悬的栏杆却突然降了下来。

“怎么回事?”负责开车的党卫军大按喇叭,正当他打开窗户想对传达室喊话时,一只黑手就伸了进来,从里面打开车门,一名身材硕大的黑人技术下士把司机给拽了出来。

基地里的其他人也围了上来。虽然他们大多不认识永守清霞,但是在这个基地里打人,就要解释清楚。

远处,两个男护士拉着年迈的军医往清霞跑去。近处,二十多名手持长短枪的士兵把车子给堵在门口。

“我已经叫来战区宪兵了。”一个白发苍苍的整备长说,“在宪兵来之前你们别想走。”

“我们秩序卫队,有自己的军事法庭,快点让开,你们这是哗变。”

上校在后车的指挥官吉普上喊,而他的几名警卫员也下车举枪进行僵持。

“这是怎么回事?”

等勇鱼和美羽跑到基地正门时,雨已经停了下来。门口挤了一堆人吵吵嚷嚷。

两人贴着门柱,绕开了喧闹的人群,挤进了基地。

“清霞?”

对于勇鱼来说,最糟糕的预测成为了现实,清霞躺在了一块担架上,面无血色。一名军医抓着她的手臂,眉头紧锁。

“清霞!”勇鱼赶紧扑了过去,“她怎么了?还活着吗?”

“活着,但是这帮人太歹毒了。”军医撩开清霞的头发,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针孔,“居然使用药物审讯,真实违反条约的,我要去告他们。”

勇鱼没有再说什么,她站起来走向喧闹的人群,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让开。”

她推开了外围的站的人,挤到了圈中心。眼神锁定了那个带着大盖帽的军官——石开上校。

随后,飞身向他撞去,一个大外刈把这个成年男性摔翻在地。接着一拳又一拳地揍在了他的脸上。完全不管挨揍的这个人是个比女武神军衔还高三级的上校,也没有看到围在外面一圈荷枪实弹的卫兵。就连堵路的基地整备员也被吓了一跳,他们完全没有想过先出手打人,只是想把他们扣留一会让他们吃点苦头。

“放开上校!”

警卫用枪对准了勇鱼的脑门,但是勇鱼毫无反应,甚至放弃了打不死的拳殴,直接上手掐住上校的脖子。

警卫倒转枪口,用枪托对准了勇鱼的脑门砸了下去。

美羽飞扑过来,将勇鱼扑开。而她的肩膀却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击,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美羽!你们——”

“住手,不要过去了。”

美羽将勇鱼拦住,用抱的方式不让她走向把手搭在扳机上戒备的警卫。

一声枪响打破了坚持,两辆黑色的SUV停在了基地的门口,六个穿着便衣的人首次手枪从车子里走了下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辆宪兵联队的装甲车。

“SFG11,图兰朵小组,所有人放下武器!”

“0922宪兵联队!所有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不准抵抗!”

联邦卫队宪兵部队和SFG都是享有第一政治优先权的部队。

宪兵们从装甲车上鱼跃而出,他们的步枪下面都下挂着连发泰瑟手枪,因此这种情况下是可以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的。

所有人半跪在地上,把武器放下,除了勇鱼。她还像个野兽一样想要挣脱束缚,去把上校撕成稀巴烂。

一名宪兵把手扣在了泰瑟枪的扳机上,用眼神对美羽示意。美羽也只能放开手,半跪在地上。勇鱼挥舞拳头冲向少校,但是被泰瑟枪击中,在地上爬了几步昏迷了过去。

四国集群:

地面上有着国际卫队,联邦卫队,ATD和党卫军在内的51万中央军,九万日本自卫队,坦克四千辆,火炮六千门。海面上有七、八、九、十、十一舰队,海上自卫队四个战斗群和ATD协防军第七舰队,240艘各型号水面舰艇,包括八艘航母在内的四个打击群,80艘驱逐舰和28艘潜艇。天上包括有来自北冰洋司令部、太平洋司令部和印度洋司令部的12个航空团,包括空中自卫队在内,有1600架空优战斗机和1200架多用途战斗机。

此外,海上远征军、空降近卫军这些机动部队,还能提供12万的战斗力和大量先进武器。在战略武器上,四个化武联队,三个生物武器联队,六个陆上导弹集群,四艘核潜艇和一个战略轰炸机联队,也满载着可以毁灭至少10亿人的战略武器进入备战。

张朝民看着手上的菜单,停歇好几年的头痛又犯了起来。

这是联邦武装力量的第一次集团军群作战。

得益于现代信息化指挥技术和不对称作战的经验,在统合战争时期,UNP每一次战斗的参与人数都不会超过一万,几百个分散在全球各地的战斗树立了EUN的权威。

即使是对龙战争中,也只出现过一个单纯由陆军组成的ATK集团军。

而这次的四国集团军群,除了涉及传统的海陆空三军,还有三种协同机动兵种和三种战略兵种,陆军中还有党卫军和国际军这两对冤家。美军的海军陆战队和第七舰队,中国和俄罗斯的导弹部队,日本的本土自卫队。简直是一团大杂烩。

最重要的是这个部队交给谁来指挥呢?

“总统,我是林善云中将。”

“请进。”

UNP陆军大洋洲陆军司令官林善云中将,住着拐杖,拖着一条残腿慢悠悠的走进了总统办公室,踩得木板嘎吱嘎吱想。

林善云今年78岁,有着48年的军旅生涯,出生于云南的一个小村子里,一生三次服役两次退役,在反CUM战争时期是UNP第7陆军维和团指挥官,反统合战争时期是东南亚战区陆军总指挥官。

他的长相很像肯德基的山德士上校,白发,白胡子,圆脸和黑框眼镜,因此被人戏称为山德士上将。

不过他并非上将,而是中将。而且似乎永远都卡在中将这道堑上了。

“总统阁下,我是来提交辞陈的。我的曾孙子昨天出生了,我这把年纪,也该去颐享天——”

“且慢!”

张朝民突然想到了什么,站了起来,把他的辞职信给推了回去。

“我,张朝民,EUN武装力量总指挥官,授你为上将军衔,为四国集群总指挥官,下周之前报道。”

“什么——我要退休了!”

“中将级别将官退不退休可是我说的算。你现在是不是想问——”

“为什么要我这个老而不中用的东西去统帅UNP最强的部队。”

“没错,我能说几句伤你自尊心的话吗?”

“但说无妨。”

“你作为一个中国人,和我一样从反统合战争就开始为EUN而战,但是为什么我这样的叛将成为了总统,战功还不如你的人成为了上将,而UNP嫡系的你只是中将?”

“可能是我老了吧……”

“我研究过你的战绩,你是防守大师,孟买之战中以两万人对抗25万叛军,以两千人的损失据守了长达三个月。在布置完防御阵地之后,你每日的睡眠时间反而比行军时长。”

“在下睡眠将军的名声已经在军中传开了吗?真是令人羞愧啊。”

“以你的战绩,哪怕在梦中指挥我都不介意。总之,你知道你为什么当不了上将吗?”

“不知道。”

“因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有背景,和哪个政党都混不熟。而且也没有哪个政党愿意投资你,因为你只会打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价值。”

“确实如此。”

“所以我可以放心把UNP四分之一的士兵,三分之一的技术兵器交给你指挥,而不用担心你在背后捅我一刀。”

“那你可尽管放心好了,我急着退休,没有功夫来搞阴谋的。”

“为什么我们要和党卫军混在一起!”

“就是就是,爪牙们给我滚回去!”

一次性30万人进驻这个小岛(还有三十万人去九州岛和本岛),岛上的各种资源开始紧张起来。汉九旅被命令离开沿海地带,往内部的剑山、八早山一带驻军。

而同样被派往内部山地的,还有党卫军。

一般来说,装甲部队是不会被派到山上驻扎的,但是司令部对于党卫军的驻扎方针是——绝对不能让他们与当地居民混在一起,于是把他们派到了深山老林里。

对面8万人,负责看着他们的301宪兵联队三千人只能敢怒不敢言,虽然这些武装宪兵也有坦克,但怎么看都镇不住。

于是指挥部又调了两个旅——汉九旅和英六旅守在旁边。

国际军和秩序卫队相互看不顺眼。宪兵联队早就对两只部队间必然会产生的摩擦做过演练,只不过完全没有预料到冲突会来的这么快。

当时汉九旅运送K2A2坦克的卡车在山路上陷在泥坑里了,用人力花费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搬出来,只能坐在原地淋着暴雨,等待0909工程联队的直升机和工程机甲来施工。

这时,秩序卫队的几辆“弧矢”坦克如履平地从50°倾斜的泥坡爬上来,从他们面前横穿这条山路,向更高处爬去。

“弧矢”主战坦克研发于2043年,列装于2045年,是EUN军队中最精锐的主战坦克,电磁炮主炮、激光机枪、无粘性反电磁双重涂层、主被动结合近防系统,火力强大动力强劲,和“弧矢”相比,他们手上的K2坦克、10式坦克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塑料玩具。

出于这种嫉妒心,一辆10式坦克艰难地越过高坡,挡在了秩序卫队面前,然后假装熄火,表示“我们过不去,你们也甭想在我们面前大摇大摆耀武扬威”。

这辆坦克的车长是林永灵。

随即两队人发生了口角,到最后大打出手,百来号人在大雨和泥地里滚来滚去。直到宪兵队的直升机降落下来用泰瑟枪和电击棍维持秩序。

“这些家伙居然还是来了。”

清霞关掉电视,拿起了病床床头柜上被勇鱼削成“兔子状”的苹果。

虽然国际军比较痞,军纪松弛,但是不坏,被宪兵联队揍几顿断几天补给就会乖乖听话。而秩序卫队虽然军纪严明,但是行为极恶,经常会做出小范围内的屠杀行为,对于杀人极其熟练,冷漠残忍。

“对不起,没有保护到你,是我们的失职。”

赤羽少尉端坐在板凳上,陪在床边。

“没关系,没留什么伤口,不至于嫁不出去。而且医生不是也没检查出什么吗?”

“但是保险起见,还是请您在医院里多呆一会,我们请了更专业的医生过来检查。”

“对了,制作人,我有件东西想给你看。”

“好的……等一下,我现在不是制作人了。”

“有什么关系啦,我以前的梦想就是当偶像。总之,这个你看一下。”

清霞从枕头后面掏出一个pad递给赤羽。

“我住院的时候想的,在咏叹语中加入一些舞蹈。”

清霞的pad上画着她创作的新咏叹语歌和舞蹈编排。赤羽没有多少音乐舞蹈知识,但也看得出这是这是一个12人的团体舞蹈,形式与过去的那些偶像活动差不多。

“为什么会这么想?目前甚至还没有用过双人及以上的咏唱,还有这些衣服,不觉得太花里胡哨了吗?在载具里很容易就会被弄脏。”

“我也是看咏叹语的文献才得到的启发,你看这段,第2234号石板,一周前刚刚挖出来。是罕见的没有旋律词组的句子,大概的意思就是觉得少女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唱歌很无聊,是伤风败俗,然后作者在后面具体描写了‘花枝招展’的内容,我按照想象设计了那个时代人们唱歌的衣服。”

就清霞的画图来看,这件衣服是有点礼服风格,充满华丽的金属饰品,露出后背肩膀和胳膊,侧边还有一个发夹小礼帽。看上去和这个时代偶像们的舞台穿着没什么区别。

“很有意思……是要搞偶像复兴吗?”

“没错,以及乐曲我也想更改。”

“乐曲?我记得咏叹语是不需要伴奏的吧?只要有空气就能产生伴奏。”

“那些异文明的乐器实在有些新世代了,如果我们这些唱歌的人,要以一种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乐器为基准进行演唱,那么怎么样都不会舒服吧。”

清霞是一名咏叹语应用的研究者,但是却从来没有被主流认可,因为她反对“龙使巫女和咏叹语诗歌的关系就是唱片机和唱片的关系”这一论点。

因为决定咏叹语如何使用的老人们,绝非龙使巫女。因此他们僵硬地将龙使巫女当做机器对待,就像他们对待其他同胞一样。在ATK组织咏叹语攻击时,龙使巫女只配备有超额的心理医生和警卫24小时看护,不准踏出囚笼一步,就像是皇帝的夜莺一样。

但是白戍雪雇佣了前偶像团体制作人/经纪人作为自己的副手,对上层释放了一个信号——“没人想再听你们这些老头子乱发号施令”。

“我会和白少校汇报的。这是我们的‘辛德瑞拉’部队第一批次13名成员,你看一下。”

“我还以为‘公主们’的代号都被抢注完了。”

清霞接过纸质报告,调侃道。

“原本叫‘辛德瑞拉’的实验战斗机部队两周前被撤番了,所以我们搞到了这个代号。”

“联邦卫队1022医疗信仰勤务联队医务官、心理治疗师,石川雅人中士,前来报道。”

他看上去很娘气的美男子,扎着中发马尾,身轻体柔,行动起来和女人没什么两样。

“石川雅人,前当红男性偶像团体的制作人,随后因为团队成员纷纷应征入伍,因此自愿加入军队,成为医务人员,尽己所能地支援前线。”

“没错,其实现在满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虽然你签了五年中等技术类志愿兵役,”白戍雪没有听出来这句话是自谦,继续说,“不过可以来我这里,我能让你提早退役。”

“呃——谢谢?”

“不客气,我现在需要一个负责这些小女孩们吃喝拉撒的管家,你很合适,你的工作就是让她们吃好睡好。很简单吧。”

“的确……”

“月岛绫,前0909民事工程联队技术上士。”

“好久不见,白上尉。”

月岛绫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知性姐姐,业内知名的舞台设计师,曾经负责过东京巨蛋和武道馆的live设计。两年前服满一年的高级技术人员自愿兵役后从军队退役之后会老家继续经营着一家乐器坊兼地下live会场,也算是退隐江湖。

“我们认识吗?”这次是轮到白戍雪提问了。

“没错,可能您已经把我忘记了,在您还是学员的时候我们曾经来你们这里修过机场,在一个食堂里吃过饭,你在哪个时候就很孤僻了,经常霸占一整桌。我曾经试图坐到你面前,不过你立马端着盘子就离开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愿意加入我们吧。我们需要懂硬件的舞台设计者。”

“虽然我很愿意,但是我放不下家里的乐器坊。”

“我只需要你再签一年的征召兵合同,一年之后无论我们有没有成功都会给你勋章的,到时候你把勋章挂在店里——”

“我不喜欢像这样把音乐当做武器,把战争当做商机。”

“抱歉,但是人类需要你。”

“我挑开天窗直说吧,你说签一年征召兵,是不是因为人类只剩下一年时间了?”

这次轮到白戍雪被问到沉默了。

“是的,我得到的消息是,按照现在的局势进行计算,包括现有产出在内,全球的粮食供应只能支撑244天。244天之后,越来越严重地饥荒和内部动荡将在四个月内消灭全球一半的人口,抵达人类社会崩溃的临界点。这个报告在内部被称为‘复活节’报告,认为如果在一年之内战争没有任何转折点,那么人类必然会灭绝。”

白戍雪说出了恐怖的事实、也是不可告人的事实,然后拿出了征召兵合约,放在桌子上。

“那还真是可怕呢,”月岛绫倒是没有被吓到,微笑地去了笔在合同上填写自己的信息,“饿着肚子可弹不了吉他打不了鼓呢。”

“Captain on bridge!”

晴岚号驱逐舰舰桥上,随舰参谋大喊口令,睡眼惺忪的岬明波少校揉着眼睛,散着军装扣子,攥着海军帽走了进来,一直作为舰猫的三花猫跟在她的身后。

“早上好,各位,一切顺利吗?”

“面前就是淡路岛,我们总算是回家了。”

横须贺女子海洋学校实行“底比斯圣队”制度,入校两年后按学习成果被分配到各个训练舰上,随后一艘训练舰的船员就成为一个班,每个班人员或许会有进出,但是大体上不会被彻底拆散,随后,毕业生将会被整船整船地塞进风神船舶所制造的、拥有高度自动化的“朝景”级驱逐舰中,成为这一世界最先进战舰的零件。

这个计划是UNP最臭名昭著的非人道实验计划“莱茵黄金”的一部分,该计划旨在使用药物、催眠等手段重塑人的精神,将其打造成超人一般的战士。因为女性意识可塑性更好,因此“莱茵黄金”现阶段的参与者,几乎都是年轻女性。

晴岚号是“朝景”级多灾多难的8号舰,上面的学生则是多灾多难的“快晴”号训练舰第一届毕业生,一共45人,只有一般现役驱逐舰人数的四分之一,且全是女性。

“快晴”是一艘多灾多难的船,这艘船载着她们出海后的第一天,引擎就半道趴窝了,随后,她们被卷入了著名的“水鸟病毒”事件,全舰在三个月的时间里经历了断水、断电、断网、空调失灵、雷达失灵、以土豆为武器、友军攻击、反统合军攻击、舆论攻击、台风攻击、蛙人上船、蛙人被自动防御给钉在外壁、纸巾耗尽、肥皂耗尽、营救触礁游轮、救完之后还不忘记把游轮里的物资给打劫干净、尾随渔船、摸上渔船偷网,每天只能开十分钟最大战速的情况下,拿实弹混合模拟弹重创3艘巡洋舰、一艘潜艇,登舰抢夺一艘补给舰,最终多灾多难的“快晴”在距离母港700米处沉没,全员一个不落地游上阔别三个月的陆地。

同样多灾多难地还有她们毕业后分配的晴岚,晴岚作为八号舰,却是朝景中第22个服役的姐妹,在建造时,就因为不慎操作导致45名参与建造的工人丧命——这与晴岚的载员数相同,此外,晴岚和姐妹们不同,她在印度的一个造船厂里制造的,该造船厂三天两头要被反统合派用炸弹骚扰一次,因此进度极其缓慢。不过,在岬舰长的带领下,晴岚号出海4年,历经大小十余战,重创反统合军驱逐舰2条、护卫舰2条,击杀重型龙4只,未有一人阵亡,而更神奇的是,被她重创过的人类战舰也未有人阵亡。(重伤67人,残疾11人,其中2人持续性植物状态),“强运舰长”的美名也在海军中流传了起来。

“前方爱格妮丝号和8-8驱逐战队通过。”

随舰参谋喊出了管制科的发来的信息。

“鸣笛示意一下,这是日常巡逻吗?”

“不是——看上去像是……求偶行为?”

8-8驱逐战队四艘船近千名水兵站在甲板上,对着晴岚号挥舞海军帽。因为在UNP各个军种中,海军的女性比例是最早的,所以他们似乎有些躁动。

“算了吧——就随便通过吧。舰长,你不要也跟着甩帽子啊。”

“抱歉抱歉,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处理吗?”

“爱格妮丝的舰长林永平中校发信,希望能上岸找个地方私聊。”

“好呀。”

“才不是好呀!这种私下接触违反了舰队守则。”

“啊咧,小白莫不是害怕舰长被臭男人给抢走,”航海长打趣到“大家都差不多26、7岁了,都在想怎么钓好男人,怎么就你一心扑在舰长身上,莫非你是——”

“才不是,舰队守则上有这条的,你等等,我给你翻出来。”

一架超级银河运输机喷吐尾气,重重地砸在了跑到上,机首向上掀起,六架武装直升机被拖了出来。一辆吉普车也从机舱里开出来,林善云正坐在一辆吉普副座上,头上盖着地图酣畅大睡,现在是晚上11点,正是老年人睡觉的黄金时间。

“林上将。”

一名26岁的短发巨乳女军官示意驾驶员把吉普停下,然后她摇了摇副驾驶上的林善云。

“将军,醒一醒。”

“嗯?”林善云把地图从脸上摘下来,“我还以为是谁啊,美帆学员啊,从你毕业之后好久没见了。”

“我现在是茨城装甲旅的少校指挥官,和在学校里面一样又受您指挥了。”

“诶!”

林善云突然振奋了起来,从吉普上跳了下来,上上下下地打量星住身上的军装,“你居然还活着?甚至没被开除,不但没有被开除,居然还升官了?”

俗话说慈不掌兵,在防卫学校时林善云就发现了星住这一缺陷,但是她的模拟战成绩实在是太好看了,比她姐姐还优秀,于是不得不放她毕业。

“老师——您刚刚在说梦话吗?”

“没错,我还以为在做梦。”林善云握住了星住的手,“好样的,我的小姑娘,我刚落地就给我这个惊喜。”

星住少校是林善云带过学的最快的学生,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的装甲部队中,开创了“防守就是最好的进攻”流派。在野战中一边撤退一边利用路障、烟雾和火焰分割进攻部队,然后在巷战中利用各个单位的主观能动性和战场创造力,以及出其不意的阴招诡计,慢慢消磨对手。

虽说她也是“莱茵黄金”的参与者,但是其思维的强度,已经不再普通人的层面了。

在学校里,她的这招让无数教官直接砸沙盘认输,在实战中,她所带领的茨城旅第1战车大队是目前全人类战车部队交换高最低的部队,1辆战车可以换8只中型龙,在相同烈度地战斗中,她的大队往往都比其他队伍要付出更少的伤亡,甚至是只丢失战车,无人伤亡。

“我听说好像几天前有个小姑娘,因为女武神毁掉了她的眷龙,就和女武神掐架,被打翻了。”

从寝室到格纳库的路上,121实验中队的飞行员勾肩搭背地闲聊着。自从勇鱼离开了之后,他们变成了只领津贴不干活的闲人,和上班族一样每日起床后就去食堂买早饭带到格纳库里吃,然后在格纳库的阴凉地里玩PS7、打扑克、聊闲天、看书,再由一个人去食堂买中饭,下午继续玩手游、打麻将、侃大山、更新部落格。然后晚上没有待机任务的回寝室,有待机任务地继续重复这一流程。

“那个小姑娘就是石岛勇鱼啊,多亏他们两个我们现在才这么闲。”

“小孩子嘛?丢了个宠物狗就能把家里闹翻天。”

“看来你深有体会。”

“可不是嘛,诶,两个已经够苦了,她居然给我怀了第三个,以后这两栋房子该怎么分给三个人啊。”

一辆敞篷卡车从几人的侧面的狭窄小道理窜出,司机一个急刹才没有撞到几人。

“喂!看路啊!”

这个司机是联邦卫队的,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体系,所以说话理直气壮。

“抱歉。”

卡车扬长而出,留下了一个手柄,应该是刚才急刹被甩出来。

PS7的手柄?

全基地唯一一台PS7主机是他们中队凑钱买来的,而且就放在格纳库——

“我的格纳库!”

同伴一路狂奔,绕过几栋行政建筑,看到了自己用整整一周时间打扮的小窝被复原如初,就连F35E都不知去向,他就像丢了宠物的小孩子一样锤墙恸哭。

“对不起,让一让。”

一辆牵引车拖着一架从来没有见过的黑色前掠翼战斗机进入格纳库。

“请问现在这个格纳库是哪个部队的?”

林永明凑上去询问牵引车的驾驶员。

“是121的啊,那怪今天来的时候这里摊了一地的垃圾。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105航空强袭部队来了。”

“那不是垃圾——”121的同伴瘫软在地,生无可恋地反驳。

“空自105?就是那个UNP、美军和日本空自共同组建的少数改造人精英部队?”

“对啊,现在‘散华’已经量产下发了,105可以出山了。”

“林!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一个女声从格纳库门口传来。

“你这个家伙(日语)!”

能让击坠王林永明喊出日语的,正是日本空自的骄傲,现UNP空军19th“魔女”航空团的宫地由佳中尉,这个短发矮个子的圆脸女孩爽朗地和他挥手打招呼。

天才飞行员,23岁战争爆发时刚刚从医学院毕业,在去实习的路上战争爆发了,于混乱中捡了一架垂直迫降的自卫队的F35,无师自通地用机炮打下了人生第一个击坠数。

随后加入空自,并且自愿加入“莱茵黄金”重塑灵魂。在空自时期用F35拿了8个击坠,再加入“莱茵黄金”计划的造物——全女性的19th魔女航空团,用Su75再拿了22个击坠,是目前的世界第一。

她没上过军校,也没有开过飞机——除了游戏里面,在战前她是一款拟真空战网游的铁粉。然而像握手术刀一般精准到毫米的推杆,精准到毫秒的扣动扳机,让她成为了UNP空军狗斗之王,没有任何人或龙能进入她一千米范围内再活着出去。恐怕即使她不参加莱茵计划,也能成为天空的统治者之一。

林永明和她在朝鲜有共同作战过,她多次给林永明打掩护,林永明五个击杀数的其中两个都是她喂的。

林永明为了当飞行员连大学都放弃了,而宫地不但念完了大学,还能在完成指定任务之外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努力的庸才和不自知的天才,这两种人撞在一起,迟早会发生冲突的,而另一方面,宫地是抗命大王,视命令如草纸,与军人世家的林永明是两个极端。

因此当时釜山基地里的所有人都能看到这幅景象,两人在空中如同夫妻般默契,下到地面上就像仇敌一样用蹩脚的英语开始吵架,最终林自学了日语,宫地也学会了中文所有脏话。

“这个世界好小啊。”

“你是这架‘散华’的驾驶员?”

“对啊,这孩子可算是矫正好了,脾气比你还大。”她轻轻地抚摸着黑色的散华,就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

“AD机(对龙特化)感觉如何?”

“有区别吗?”

“比如说机身一体、定向能武器、信息化、多功能化之类的?”

“嗯——确实,感觉他不暴躁的时候飞的更快了。”

“算了,和你说话就是对牛弹琴。”

“你是有什么毛病?”未光闻音在地下室里,当着图兰朵小组负责人未光亚闻和其他成员的面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石岛勇鱼大吼。

“先是和白戍雪打了一架,被卸下来了一只手臂还不长记性。又去惹秩序卫队,你知道SSP秘密警察吗?他们想要暗杀你轻而易举。”

“难道你们就放任那些人渣作恶吗?你们不是象征正义和和平的地球联合国吗?标榜着人权与平等,但是却看着我的朋友被严刑拷打。真是谎话连篇。”

勇鱼的话把闻音呛住了,她是一个无情的任务执行者,才没有这么多时间想这种小孩子才会思考的东西。她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冷眼旁观的亚闻。

亚闻没有说话,这更加强化了勇鱼对喷的信心。

“你们说你们把我们关在这里是为了保护我们,但是现在呢?你们保护了什么?我的龙,还有清霞,你们都保护不了。”

“那么你又保护了什么?为了保护你不被打扰的日常,你甘愿让上百人被炸死。你为了保护你的三条龙,你甚至去殴打人类的救星。现在你为了保护你的朋友,把我们都暴露了这个该死的怪物的枪口下。”

“你想像清霞一样守护其他人,”亚闻找到了切入点,“很可惜,你还远远差得远了。”

“倒是你在做什么。”

在医务室里,苏西又是咔地一声把美羽的手臂拧了回来,然后假装缠上绷带。

“凭借本能行事。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说是要你保护她,结果你两次把她送进医务室了。”

“一次,这次她把那个上校揍得七荤八素的。”

“一样的,”苏西狠狠地拉紧绷带,疼的美羽龇了一声,“你的工作量要加大了,现在可真的会有杀手过来。”

“上次那个不是杀手吗?你们调查地怎么样了。”

“移交超常识未来战争研究所了。”

“什么?”

“没错,真的和洗脑一样,找不到任何动机,他们的生活和我们完全就是两条平行线。”

“也就是说你们还没有研发洗脑技术。”

“没有,这完全是阴谋论。现在的能称得上是洗脑的莱茵黄金计划,也只能让人高效的将表层记忆转化为肌肉记忆。”

“总感觉你们在背着我搞什么秘密。”

“绝对没有,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那我先告辞了,”美羽从椅子上站起来,“看来从你嘴里掏不出什么东西。”

美羽回到寝室后,以一种诡异地姿势贴在墙上,慢慢地挪向自己的床边,然后轻轻拨开墙纸,一个小小的摄像头露了出来。

她屏住呼吸,从钱包里掏出一根细针,挑拨了一下摄像头的开关,虽然苏西给她裹住了一只手有点困难,但是还是完成了。然后立马冲向电脑屏幕,将一个接收器插入接口中,飞快地敲动键盘进行操作。

这个窃听器,就是从石开上校口袋中掏出的窃听器,在掏出窃听器的同时,她将自己偷来的针型窃听器刺入他的军装中。

“原来是白戍雪的。”

她导出了窃听器的信息,心中默念到40秒,然后立刻关闭电脑,退到门外,关上门,再默数到六十秒,然后假装刚刚回来一样走进房间内。这是图兰朵用来监视她的监视器的重启时间。

她躺到床上,拔出手机,这个姿势下监视器无法拍摄到她的手机画面,她就以这个姿势翻阅着窃听器导出报告。

DSS生产的窃听器,六个月之前被制造出来,此系列产品第一台被生产于12个月之前,有GPS定位,简直不要太蠢,在日内瓦生产,转手去过法国巴黎,然后去过香港,悉尼,再到了日本,基本和白戍雪这两个月的行动路径相同。

电脑屏幕自动亮起,监视系统提示美羽——勇鱼已经回到寝室了。

美羽从床上坐起来,现在是五点半,打开窗就能闻见楼下各个寝室的饭菜飘香了。这座学生寮很大气地给每个寝室都配备了一个以电热灶为主的厨房。

她把电脑转换为安全模式,关闭了监视功能。然后把锅架在了电热灶上,倒上油,火力开到底。随后摆出砧板,开始切竹笋。她是用刀的高手,即使一只手也能用刀把苹果皮整条削下来,但是此刻她伪装的是一个因为受伤而生活极大不便的笨手笨脚电波系高中生。

她高高地举起菜刀,重重地对着笋挥了下去。笋飞了,打在墙上,砧板翻了,摔在地上,刀崩了,嗡嗡作响。

对面房间淅淅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停下了一会,看来她是注意到这里了。这间公寓哪里都好,就是墙很薄,有时候差点会把对面传来的声音当做监听的声音,让下意识地去拔耳机。

美羽把手指划破,装出一副可怜相。

外面有人敲门,大概是勇鱼。

“对不起,我听到这里有声响,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美羽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口,用带血的走去打开门。

“并不是很需要帮忙。”

“你的手。”

勇鱼握住了美羽带血的手,然后探头出去看了看厨房的惨状,把美羽从房间里拉了出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这样的。”

“没关系,我已经被打习惯了。”

勇鱼把美羽拉近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清霞的床下翻出了一个标着UNP军需的医疗箱。

勇鱼和清霞的寝舍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基本上清霞书桌和床上有的东西,勇鱼这边上也会有,只是勇鱼这边摆放的东西更加杂乱无章,被子蜷缩成一团,书本瘫痪在桌子上,三包拆开来但是只抽了一张的餐巾纸放在桌子的几个角落。

“创口贴,创口贴——这个箱子拿回来后根本就没有用过,但是为什么没有创口贴!”她把箱子里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但是就是没有创口贴,毕竟这是军用医疗箱,在子弹横飞的战场上是不可能用创口贴堵住弹孔的。

“只能用纱布了,要怎么用?撕开还是剪开?”她拿起纱布,然后突然像触电一样停下,“你刚刚说什么?被打习惯了?”

“没错,我是函馆人。”

2035年,EUN和前身UN为了换取南极的开矿权,而将个日本青森县和北海道拱手让给CUM,CUM将其作为自己可怕人体实验王国,进行了残酷的统治。随后,在2035年到2038年,EUN集结七个旅对于该地区进行反攻作战,很快的推进到了津轻海峡,但是在进入北海道时遇到了麻烦,当地的民众已经适应了人联体的制度,自发起来支援人联体抵挡EUN。EUN只能每日向城市灌注数百吨炮弹,将函馆、室兰等挡在进军路线上的城市夷为平地,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战争结束两年后,参与战斗的EUN第六旅旅长以攻击平民罪被罢免。

“……”勇鱼突然抱住了美羽,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拥抱只持续了短短的两秒。

“对不起。”

“没关系,我已经不去想它了。”

美羽突然又被抱住了,这让她怀疑勇鱼是不是有拥抱癖。当然,她的表演也非常令人心疼,因为这就是她的亲身经历。她想,如果眼前的人是一个40岁温柔善良但是却不幸成为目标的中年男性的话,她完全可以趁着这个势头把他给推到床上。

“总之,先烧饭吧,你有什么想吃的?”

勇鱼拉开冰箱,但是却空空如也。

她忘记买菜了,这向来都是清霞负责的。

“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接着她打开钱包,发现里面居然只有一些硬币和一张10美元。

“都在ATM机里,还没取出来。”

她自言自语,把清霞的枕头给拆开,取出钥匙,走向房间里唯一上锁的抽屉,拿出自己的银行卡。

“哪张是我的?”

清霞有好几张银行卡,比如说用来给家里打钱的,军队发津贴的,用来买外汇的不知道哪家中国银行卡,用来存兼职时薪的,以及为了拿一些优惠活动而办理的好几张长得和银行卡差不多的信用卡、会员卡,堆在一起大概能填满上班族放明信片的口袋,而勇鱼唯一一张银行卡就在这堆卡池之中。

更要命的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银行卡是什么颜色的了。她太久没有去银行了。

“我大概还要几天才能回去?”

“一周时间,我怕党卫军使用什么歪门邪道。”

今天来探班,顺便来取作品的是石川少尉和月岛中尉。

“这也太久了吧?”

“因为有前例,所以上面的那帮人怕党卫军用了洗脑病毒,所以找来了更好的专家。”月岛中尉看着清霞的设计,“两种文明真的有这么多相似性吗?”

“没错,新的石板说歌姬的故事,那个文明存在着名为歌姬的团体,作者描述了这个团体是怎么表演的,并且责备了人们过度迷恋歌姬这种享乐的象征,而忽视了那个文明正在筹划的永生计划。”

“好像确实和偶像业一模一样,现在人民党那帮人都在骂偶像和歌手,认为他们在消磨人类的斗志。拜他们所赐,现在连好的灯光师都找不到了,更别说作曲师和其他演奏人员了。”

人民党极度蔑视艺术,因此党卫军(秩序卫队)不屑于使用龙使巫女,所以逢龙必败,但是没有人敢说他们的不是,因为他们背后的人民党掌握着全球百分之八十的资本和财富,有个笑话这么调侃“人民党若要说雪是黑的,那么太阳会吓得立马熄灭”。

“说起人民党——石川少尉,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你能照顾一下石岛勇鱼吗?我指的是在生活上照顾她,她的自理能力几乎为零。”

“没问题。”

石川接过了清霞递过来的一个备忘录之后,从病房里离开。而负责具体技术的月岛少尉和石川打了个招呼后,也走进病房。

“这不可能,”月岛说,“即使是双子银河,也不能塞下你想要的Live场地的。”

双子银河CP-5M运输机是UNP现役最大运输机,由两架C-5M超级银河并联而成,是世界上少有的双身运输机,一般负责在空中为战斗机提供补给。

“有这么夸张吗?观众席都撤了还不够?”

“那当然,就算摆得下舞台,那么工作人员站哪里?”

“也就是说双身银河用不了吗?”

“当然,太小了,航母甲板倒是可以考虑。”

“白戍雪已经去空降军借‘超级格里芬’了。”

“超级格里芬?那不是还在研发中吗?联邦卫队肯借给我们?”

“什么是超级格里芬?”清霞问。

“世界唯一的八引擎火箭发动机的运输机,容积是An225的两倍。要是这还不满足的话,就没有其他法子了。”

“还没到吗?”

勇鱼踮起脚尖,看着ATM机通道一望无际的队伍。

“又没有准备要打仗,为什么这么着急着买东西?”

“因为党卫军来了吧?而且329训令颁布了吧。”

“329训令?”

“是的,一个星期后就要开始实施消费管制了。”

“哈?!”

这对于勇鱼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吃东西是她最大的乐趣,她对于本届政府的支持程度与本届政府在农产品降价上做的努力成正相关。

“不是那种每天只能吃多少克的那种,”美羽赶紧纠正,“吃饱还是没问题的,但是不能吃的太贵。”

“那还好,我也不怎么吃甜食。”

“石岛小姐,”石川少尉穿过队伍,拍了拍石岛勇鱼的肩膀,“永守小姐让我来解决你的生活问题的。”

“啊——”

石川穿着军装,而勇鱼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让别人看到自己和军队的人混在一起。

“我记得你是——永守家的管家?”

真是个蹩脚的理由,美羽在心中吐槽,哪有穿着联邦卫队制服的管家。

“啊——诶?”石川反应了两秒,然后明白了勇鱼的小心思,“不是啦,我是永守的叔叔,正好在这里坐办公室,被她给叫过来了。”

很好,这谎话圆起来了。美羽在心里为石川少尉不亚于女孩子的细腻心思鼓掌。

“总之,不要在这里排队了,再不去吃饭面馆都要关门了,今天我请客。”

“老板,特大碗乌冬面,加两个温泉蛋两个天妇罗。”

“大碗,加生鸡蛋。”

“我……小碗就够了,路上垫了点东西。”

三人在一个夫妻经营、只有不到12个座位的赞岐乌冬面面馆里入座。

“对了老板,我也要生鸡蛋。”

“石岛小姐,你这也加太多了。”

“有什么关系嘛——你也多吃点,马上就要消费管制了,有钱也吃不到了,对了,油炸豆皮也来一个。”

“好嘞,这位士兵大人,我们店的温泉蛋——”

“等一下——”石川少尉制止住了老板的话,“前天队里刚刚接受到政治委员的训令,命令禁止平民对我们使用‘大人’的称呼。”

老板愣了一下,然后被石川的认真劲给逗笑了。

“士兵兄弟,要来个温泉蛋吗?我们的温泉蛋可是——”

“士兵兄弟也不行,不能强调身份。我叫石川,以后遇上其他穿军装来吃饭的就叫顾客——”

皮靴踩踏地板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几人的对话,两名穿着黑色军装,带着大盖帽的党卫军非裔士兵走了进来。同时,门口停了一辆卡车,卡车上还有两名持枪的党卫军。

党卫军会在皮靴底下装铁块,从而让走路的声音更加具有威慑力。店内的顾客全都放下了碗筷,就连吵闹着不想吃饭的小孩子都没了声响。

“我们是党卫军27自愿骑兵师的采购员,现在按照第711战斗特别法,我们需要征用你们店里的食物。我们会按照原价付钱的。”

“能七点半后再来吗?那个时候我们打烊,你们可以来把没用完的食材搬走。”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在前线拼死拼活地军人只配吃你们的残羹剩菜?”

勇鱼差点噗地一口茶水喷在桌子上,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会如此跳跃?

老板和老板娘面面相觑,再看看石川少尉,对比双方的体格差距,决定服软。

“好的,各位军爷请在这里稍作等待,我们现在还有五个顾客,等把他们的烧好——”

“居然还想要我们等?”虽然两名党卫军只是以淡淡的语气说话,但是力道有如直接那皮革手套扇巴掌,“我们的战士们在前线和敌人战斗,缺衣少食,你们居然还要我们等等。”

“喂喂——你们是来找茬的吗?”

勇鱼站了起来,捏着拳头,她估摸了一下两名士兵的臂展,十秒之内放倒应该不是问题。自己在14岁时就能放倒两个18岁的道场学徒,那么现在17岁了应该更不在话下。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给我滚——”

“你这个吃屎的人奸!”

年轻的党卫军抽出橡胶棍,对着勇鱼脸上抽去,勇鱼侧身躲开,士兵的握棍子的手腕砸在了勇鱼的肩膀上,如同砸在了石头上,手指自然地松开,警棍飞了出去,甩进了一碗面汤中。

士兵攥着手指,吃痛地向后退去,同时露出一脸不可思议。门户大开,勇鱼只要用掌根往对方鼻子上一顶,就能打的他鼻血飞溅。

然而在伸出手的一刻,勇鱼感受到了一种无趣。

一周之内三场打架,一败一胜,还有一场正在进行,自己到底是个歌手?还是想当拳手?

殴打这帮人渣有怎么作用呢?党卫军有五十万个人,难道要一个个揪出来打一顿吗?万一他们一拥而上呢?不对,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为什么要打。

她的手慢了下来,最后干脆改变落点,推在了士兵的肩膀上把他推倒。

自己似乎已经厌倦了向人挥拳了,挥拳有什么用?自己的三只龙被送掉,清霞还在医院里没有回来,也就是自己无论打赢了还是打输,世界都不会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转变。

“你这只母狗婊子!”

另一个士兵也拔出警棍,向她冲了过来。勇鱼根本没有反应,也没有做出防御型架势。

“哟,希特勒的肥皂们在这里啊。”

店门口的帘子被掀开,传来一阵搓关节的声音。

林永灵带着自己的车组的两个人走了进来,几人身上全是淤青,看来是废了好大劲才把门口的两个开卡车的士兵干掉。毕竟操作员和战斗员受的训练是不同的。

“国际军的乌合之众?要不是你们小鸡肚肠,嫉妒我们的战功,把我们关在山里,我们的补给也不至于迟迟不到!”

“放你娘的屁(中文)!你们坦克都能爬到坡上了!难道补给卡车还不能上天吗?我看你们在这里就是纯属没事找事。”

林永灵抓起一桶筷子,对着党卫军士兵的脸上砸过去。然后冲上来,用毫无技巧地街头格斗扭打在一起。

有技巧地打斗和无技巧的打斗不同,勇鱼可以把打斗控制在两人脚下的三平米空间中。然而两个只知道蛮力的壮汉顶起牛来,像三维弹球一样从房间的一头撞到房间的另一头,毁灭行动路径上的一切。

“跑——”

美羽拉住了勇鱼的衣角。

“诶?”

五个男人沉溺于打斗,店里的一切都被抛到了天上,然而就只有这样,才能从现场逃出来。

“要是再被宪兵队逮住的话,会影响升学的。”

“也是。”

一碗面汤从两人正面飞了过来,美羽及时躲到了勇鱼后面,而勇鱼反而被浇了一身。

“跑!”

美羽在勇鱼身后推了一把,把她当做盾牌,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面馆。

“石川先生好像没有跟上来?”

“啊——把他忘在面馆里了。”

两人在街上小跑了一段之后,汇入人群。

“反正他是军人吧,应该有办法的。”

“赶紧去找点吃的吧,我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我知道一家中华系餐厅,那里的饺子有饭团这么大。”

“这不可能……”

两人离开大道,拐入小巷,七弯八绕之后找到了一家藏在居民楼背后的面馆,然而却店门紧锁,餐桌上干干净净地,通风扇里也没有肉香飘出。

一个国中生少年围着围裙,坐在柜台前面刷着手机。

“老板呢?”

“老爹去送我哥参军去了,”少年抬起头说,“你们要吃点什么?”

“大份煎饺、大份炒面、炸肉丸麻婆豆腐。出云同学,你想吃什么?”

“大份有多大。”

“这么大,”少年比划了一下,“一个放蛋糕的碟子只能放一个,我们这里一盘大概八只。”

“我不用点了,我吃石岛同学剩的就行了。”

“根据我的记忆,这位石岛同学从来没有吃剩过,而且还有可怕的舔盘子的习惯。”少年做了个手势,“比水洗的还干净。”

“那我点两个饺子吧。”

“好的稍等片刻。”

片刻——大概是两分钟之后,少年从后厨里走了出来。

“我有不祥的预感。”勇鱼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正在自我吞噬胃里传来剧痛。

“非常抱歉,天然气断了。”

“诶?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们没有欠费。我得打个电话问一下。”

然而没有打通,看来附近的天然气供应商已经被民众给打爆了。

“看来不是我们一家被断了,”少年挂断电话,“这样我就安心了。”

“安心什么啊!现在是晚上七点半点,但是我却滴米未进!你吃饭了吗?”

“没吃。”

“为什么不吃,这样很不健康的。”

“烦死了,你是我妈啊?打游戏太投入了就忘吃了。”

“要不去民事部队吧。”美羽打断两人,“这么大范围的天然气供应故障,附近的餐厅应该也揭不开锅了。所以按照战时条例,民事部队应该为民众开放生活设施。”

联邦卫队会在每个城市修建民事中心,并且派遣数十名生活保障人员。在平时进行当地的市民福利活动。而一旦战争爆发军队入驻,民事中心就会变成多功能的后勤功能设施。

羽白市0909B民事中心是一座六层的商场改造,大部分空间用来存放军用的机械零件和食材,其余的地方包括图书馆、食堂、健身房、室内球场等生活设施。

“羽白市、阿波市瓦斯系统因为不明原因,现已停止供应。因此,根据战时民生保障条例,请大家排队进入食堂用餐。”

一个电动喇叭挂在门口的吉普车上,反复循环。

“还好现在不是冬天。”一名负责巡逻的士兵和队友闲聊。

“据说是供应商的人老眼昏花了,差点把整个城市炸上天。”

“诶,现在人才紧缺,稍微有点学识的年轻人都来我们这了。”

“还好三个月前全换成了电气灶。不然就只能去野战食堂了。”

“野战食堂那是真的——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去了。”

队伍从食堂里呈一条直线延伸出来,中间经过四次折叠,最后延伸到门口。

“前面还有多少人?我的胃快撑不住了,快要翻面了。”

勇鱼侧身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队伍的尽头,而身后的人又已经叠了过来。

“我觉得还要排20分钟。”少年放下手机,也跟着看了一眼,“慢慢排吧。”

“我要饿晕过去了,出云同学,你不饿吗?”

“口香糖要吃吗?”

美羽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这是苏西给她让她用来嚼着戒烟的。

“要,谢啦,美羽羽(Miwawa)。”勇鱼抽出一根口香糖,往嘴里嚼,“今天真是倒霉,去哪那儿排队。我现在饿得都能把口香糖吞进去的。”

随后,她神色大变,往自己的裙子口袋里摸纸巾,然后厌恶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女子力出门连纸巾都不带。无奈的伸出手,呸地把口香糖吐嘴里。

“这是什么东西?”

“墨西哥辣椒味的。”

“惩罚游戏吗?”

“算是吧,苏西老师给我的,让我想做什么坏事的时候嚼两下。”

“等一下,”夹在两人之间的少年说,“那个石岛同学的同学,你难道不奇怪吗?她直接跳过称呼姓氏和称呼名字到称呼昵称了。”

“没关系,她自来熟,”美羽说,“这样挺好的,至少能交很多朋友。”

“不不不,自来熟成这样,能交到朋友才奇怪吧。”

勇鱼稍微的点点头,意思是“我确实有些过于自来熟了,导致我的人际关系一团糟”,但是嘴上还坚持着,“怎么可能啊,倒是少年你,整天刷手机,有没有被班里的女生讨厌啊。”

美羽敏锐地抓到了勇鱼不自觉的点头。想想也知道,这种不会把握距离的性格居然还没有吃到打苦头,多半是因为清霞全方位无死角地照顾了。

“前面的人让一下!这边要卸货了。”

一架CH54A“空中吊车”在队伍附近的机场降落,两台重型步行机小心翼翼地越过人群。走到直升机旁边,从机腹下面抽出集装箱。然后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送到食堂2楼。

“这是最后一批的计划书了,之后的事情让我休息一下。”

清霞和赤羽一起整理病房,经过专家会诊,确认她身上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分子,还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之后。她今天晚上被获准出院。

“辛苦了,我们这边也找到了愿意来参加计划的龙使。”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第一批54名成员,可让我们找了半天。”

“其中有正规的偶像吗?”

“有很多前偶像,你知道的,早在一年前偶像活动就取消了。”

“人民党干的都是什么事情。”

为了应对战争,人民党竭力地扼杀娱乐和艺术。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创造自己的艺术——充满暴力和仇恨,鼓吹杀戮,将人视作工具,并且利用自己的宣传机器来占领网络。

“再怎么抱怨人民党,这个世道也好不起来了。”

赤羽用手机给SFG的要员护卫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开车来接。

“而且老实说,你的计划,要是公布出去……”

“我知道,人民党非得气死为止,唱唱歌跳跳舞就能吓退敌军,这会动摇人民党的正统性。”

“不过联邦卫队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他们想要找个机会进行测试。”

“这可不太容易,一场120分钟的演唱会,需要能塞300人的安全平台。”

联邦卫队的ATD作战群虽然有龙使巫女的编制,但是非常松散。大多数时间是战斗进入僵持阶段时,用飞机去后方接个龙使巫女过来,在一些要害地区唱上五分钟,相当于一次大范围炮击,然后坦克步兵在龙群混乱时冲上去,推进个十几公里制造一个突出部,对其他龙群进行侧翼攻击。最后按照声带的受损程度给两百到一千万美元的报酬。

而清霞设计的演唱会,理论上可以直接将一整个战场的龙族陷入混乱长达2小时,且不会有任何人缺氧或是声带撕裂。但是缺陷是非常耗费资源。因此如果不是看在白戍雪的面子上,联邦卫队根本不会看一眼。

“意大利面!意大利面肉丸!”

勇鱼以苍蝇搓手的姿态探出头是,数着前面的排队的人。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能看到正在分发食物的士兵了。

而在此之前,她已经喋喋不休地说了二十五分钟的话了,从吐槽学校不合理的制度,到谈论喜欢的音乐,再到恋爱商谈,无话不说。

美羽作为一个间谍,能模仿所有人的性格。但是勇鱼的性格实在是太超脱了,在这个人人闲的无事就翻手机的时代,她居然能和人聊三十分钟的天。

“让我看看,量还挺大的。不愧是军需。”即使没有人和她搭话,她也能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总算是历尽艰辛——”

随着砰的一声,营地的上空的几个大灯失去了光芒,随后,几个室内灯也暗淡了。只剩下了几个车灯和轰鸣的引擎声。

“喂,停电了!谁去看看。”

“汽油发电机在哪里?”

“不是前天被借走了吗。”

“把总控电路给关了!”

“去把米可的电路连上。”

“我们哪来的米可?”

因为这里并非是一个战斗单位,所以接的是民用电。而且听这些士兵混乱的对话,很显然他们没有坦克,也没有柴油发电机。更没有做任何准备。炊事班拿出手电筒夹在肩上,把剩下的晚餐分发掉。

“走吧——”美羽说。

“再等等,这锅子里面不是还有吗?”

勇鱼还不死心,但可以她前面的十几个人也是这么想的。最终,她前面的一个老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露出被士兵用勺子刮干净的大锅。

“发生了什么事情?”美羽问炊事兵,她看到炊事班带着耳机,连着胸口的无线电通讯器。联邦卫队有着极高的信息共享程度,即使是后勤人员,也可以知晓一些战略级别的动向。

“不知道。电厂还在运作,但是却拉闸了,估计和断天然气一样,是实习生乱搞吧。”

炊事兵云淡风轻地语气,让饥肠辘辘地勇鱼想上去揍人。

“没有备用电源的话那几台机甲能发电吧?”勇鱼问。

“不能,不通用的,”炊事兵回答,“你们是一直没吃东西吗?干嘛不去便利店啊?”

“大多数便利店都不卖便当了。粮食税抽的太厉害。”美羽回答。

“真的假的?”勇鱼说,看来她压根没有考虑过在便利店买便当这件事情。

“诶,也不知道这战争何时是个头。”

炊事员说出了聊天的终止句。这个时代,人们标准的寒暄句式就是“你知道人民党又干了什么坏事吗?”和“唉,这战争什么时候是个头”。

“快看,星星!”

勇鱼摸着荧光棒构成的道路,顺着人群走出营地,抬头看到了满天繁星,以及淡淡的银色。

城市里没有一盏灯,楼房连在一起,如同立方体砌成的山脉。

“夏日大三角在哪里?”

勇鱼躺在营地前有些坡度的草坪上,她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明亮的星空。

“夏日大三角在哪里?”

“织女星、牛郎星”美羽坐在她旁边,指了出来,“然后是天津四。”

“哇,这你都知道,那么北极星呢?”

“就在我们头顶。”

“那我的星座狮子座呢?”

“已经在地球的另一边了。狮子座在春季是才能看到。”

“那个,我回去了。”少年在他们身后说,“你们赶紧去超市抢点东西吧。我估计断电还要持续好久。”

“我们送你回去吧,”勇鱼站了起来,“外面黑灯瞎火的,万一被车撞了怎么办。”

然而勇鱼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红绿灯停了,但是这个小城市车流量并不大,即使没有红绿灯,也可以以慢速安全通过十字路口。

“基站也断电了。”少年指着手机上的无信号。而此时,七八辆救护车鸣笛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医院也停电了。能看到美丽星空的代价,就是人类文明性的丧失。

“你知道为什么停电了吗?”

坐在军车后面的清霞问驾驶员。

“上面没有解释,至少到联队长一级的人都不知道。应该跟军队没有关系。”

“基站都没电了,一格信号也没有。应该不是龙群搞的鬼吧?”

“不太可能,第十二舰队在和歌山湾排的密密麻麻。敌人应该没机会过来。”

清霞看着手机还没发出去的短信。自己住院时要求勇鱼每到晚上八点都要打给电话来报平安,如果勇鱼忘记报平安了,自己就会在九点打电话过去。

“应该用不着担心她吧。”清霞自言自语,在车内的水汽上画了个笑脸,然后赶紧擦除,“就当是突击检查好了。”

“奇观诶……”

勇鱼双手捧住了一粒细细的雪花。而现在是夏季七月,最低温度12度。

堵在超市门口着急着抢手电筒和蜡烛的人停了下来,满头泡沫扶着墙去一楼借水的人也停了下来。

“没有了热岛效应之后,上层大气彻底紊乱了。”少年说,“不要摸,或许带有宇宙辐射。”

“你哪本三流杂志上看来的。”

虽然勇鱼到处伸手去接,但是大量的雪花还未落地就化成水滴,所以本质上还是一场毛毛细雨。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少年小跑穿过红绿灯,“谢啦,两位姐姐。”

随着少年的远去,勇鱼看向美羽。

“接下来我们去做什么?”

“你不饿了吗?”

“到了这个程度,我已经没有感觉了。你呢?”

“我已经习惯了。”

“抱歉,不该问的。”

两人继续在夏日的毛毛细雪中行走,这个城市的混乱正在加剧,天然气中断、电力中断、供水也中断了,联邦卫队紧急出动维持秩序,四辆防地雷反伏击车在警车开道下驶入市区。一架轻型通用直升机开着着大灯,用喇叭讲话。

“所有羽白市的居民,根据我们接到通报,市区内大范围停电的原因是因为某些技术原因,而非敌人入侵,目前正在修复中,预计明早就能恢复供电,请各位市民保持冷静,稍安勿躁。”

“我带你去个地方。”

青鸟的聚光灯扫在了空中,雪花纷纷显出形状,这让勇鱼想到了些什么。她拉住了美羽的手,在街上狂奔。

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清霞掏出了无线电对讲机,这个对讲机是安保人员所说“最后的联络手段”。

“这里是永守清霞,你们知道勇鱼在哪里吗?”

她听到了门口传出了带电子音的“回声”。

“她和同学去找吃的了。”门口和对讲机里同时传出了声音,清霞推门而出,发现这个间学生寝室的外雇清洁员拿着对讲机。

“你也是图兰朵的人?”

“没错,贴身保护。”保洁员收起对讲机。

“像你这样的还有多少人?”

“我不能说,是秘密。”

“难怪勇鱼要逃离你们,太吓人了。舍管不是特工吧?”

“即使我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吧。”

“不问这些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不能在这里说,我不能保证附近没有偷听装置。”

“行,好了,不为难你们了,”清霞对于这名特工的死板有些生气,“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她应该马上会回来了吧”。

勇鱼拉着美羽跑上了几十级台阶,来到了一个观景台。这个观景台被炮弹给炸过,塌了半边,栏杆碎了一起,一个装饰用的石柱也东倒西歪。

一个种满白色百合花的花坛被炸掉了一般,鲜花仿佛受到重力作用,涌出花坛,长满了向下的土坡,最终顺着山势,奔向了远处温暖的濑户内海。

冰冷的天光,白色的细雪,白色的花田,蓝色的大海。站在半个花坛的边缘,就像是雪花汇入了白色的百合花潮,然后奔向大海。

“海滨百合?”

滨海百合是一种最近三十年才发现的,长在海边的一种奇异植物,是所有植物中唯一能吸收土壤里重粒子污染的植物。而在龙族战争爆发之后,随着人类对海洋的控制权丢失,海滨百合作为了一种象征,一种“人类终将胜利并夺回海洋”的象征。

“你有烟吗?”

美羽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直到勇鱼重复了一边。

“你有烟吗?我听说烟能够缓解饥饿。”

“给你,因为尼古丁能够增加心跳频率,提高血压。”

美羽递出去了一根自制的卷烟,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噗哈——咳——”

仿佛直接咬下了红色辣椒,名为尼古丁的神秘化学物质不是往肺里走,而是往脑子里窜,最后从鼻子里喷出来,怎么拦也拦不住,比感冒时擦鼻子过多而导致的鼻血还可怕。

“还是掐了吧,这东西抽多了不好。”

勇鱼咳嗽地接上了第二口,强硬地往肺里吞,最后像动画中坏掉的机器人一样从嘴巴里喷出浓烟。

到了第三口时,她已经能吐出丝一般的薄薄白气。

“很有天赋,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天赋。”

“嘿嘿,谢谢夸奖。”勇鱼把烟夹在手上,倚在栏杆上,“但是好像更饿了。”

“你既然跑到这里来了,那么说明你已经把吃饭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吧。”

“嗯,这里在龙族战争之前就这个样了,因为是市政设施,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所以就选择了不去修理。战争爆发之前,我经常来这里做日常的练习。因为风景很美,所以能让我忘记疲惫和疼痛。”

“疼痛,练空手道的话你每天都劈砖吗?”

“不是空手道,是唱歌,父亲死后我就不练了。这里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龙族的地方,第一次歌唱咏叹语的地方。”

“你是龙使?”美羽装作很惊讶。

“没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泄露出去就泄露出去吧。想来杀我随便,我已经不想被这样利用了。清霞总是让我舍小家为家,让我不要任性。但是这不是我的战争,联合国抓走了我的父亲,甚至还已经把他给秘密处决了,要不是因为咏叹语歌,我现在恐怕在福利院里挨饿,他们也会直白的说‘你爸爸就是反动派,我们已经把他枪毙了’。我根本不想为人类卖力。”

她又吸了一口,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吐出了一大堆话。

“现在看着这些‘夺回人类的海洋’的海滨百合就烦,人类的海洋?我们的海洋?不,是他们的海洋。”

“人类的未来,我根本不关心。”

她吸了第五口,然后把烟垂了下去,让烟灰掉入了白色洁净的百合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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