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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帝】失忆修爱上“寡妇”帝(1~3章未完)

发布时间:2023-04-19 02:30:14 来源:哔哩哔哩

①失忆后的“初遇”

阿修罗是在病床上醒来的,醒来时,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更不记得自己为何会住进医院。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他茫然地四下环视,陌生的病房内除他之外并无他人,他寻思着自己难道是没有陪护的家属吗?还是家属正巧有事外出?只见床头柜上也空无一物,没有水果和鲜花,似乎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自己,自己的人际关系是有多么糟糕?

他感到脑袋隐隐作痛,抬手想按太阳穴时,察觉到了手上正挂着一袋营养液,接着又摸到了缠在头上的绷带,看来自己似乎是因为头部受伤引起了失忆,思维能力好像还正常。

他按了床边的铃,叫来了值班护士,护士激动地冲了进来,问道:“弗栗多先生,您终于醒了!?”

“弗栗多?这是我的名字吗?”阿修罗对这几个音节感到非常陌生,就像初次听到一个外语词汇,它们无法在他的脑海内形成一个具体的印象,他不知道这名字究竟是如何写的。

“是啊,您遭遇车祸被送至我们医院的时候,您身旁的行李箱里有您的证件。”

“那我的家人呢?我有家人吗?”阿修罗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人,他越是努力去想,脑袋也疼得越是厉害。

“您的家人至今也没有联系到,因为您的手机已经被车轮辗坏了,警方也联系不上您的家人,如果您还记得电话号码,我现在就帮您打电话。”

“……我不记得了,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十天了,我还以为您可能成植物人了。”

“十天……”阿修罗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了一团泛着白色柔光的轮廓,似乎是一个在家苦苦等候他的人,他迫切地想要回家拥住那团柔光,可又不知道该回哪里,“头好痛……”

“我把主治医生给您叫来吧。”

护士急匆匆地跑去喊来了医生,阿修罗被主治医师告知是暂时失忆,然而他在医院又住了一个月,头上的绷带都拆下来了,他也没有想起什么。

于是他决定出院,自己去寻找他的家,好在他的行李箱里还有大笔现金,他又去买了一部新手机,他想打电话给那个很重要的人,让那个人别担心了,但手机通讯录自然同他的记忆一样空空一片,他也想不起电话号码中的任何一个数字。

他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有家人吗?自己出车祸前该不会是有妄想症吧?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人,如果真的有,那为什么他都失踪一个多月了,也没人来寻找他?难道心目中很重要的那个人只是将他当成无关紧要的备胎?自己消失后,那个人终于清静了,所以根本不会来找他?如果无法回到那个人的身边,那自己到底该回哪里?

他疑问重重,导致外伤已经恢复的脑袋再度疼了起来,他放空思想,决定先从行李箱中寻找线索,最后他根据弗栗多的驾驶证上的住址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屋,但那里早就无人居住了,似乎是他搬了新家后,没有更改过证件上的信息。

他暂时在小屋住下了,所幸破旧屋子的水电还能正常使用,他总觉得屋内曾生活过的痕迹并非他留下的,在这里生活对他的记忆恢复似乎没有半点帮助。

他又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在小屋附近寻找认识自己的人,然而也没有寻到任何结果,眼看行李箱里的现金快被花光了,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在小屋附近找了一份工作。

工作了将近半年,他已经彻底习惯了“弗栗多”这个新的身份,他每天下班后,会在街上闲逛,继续寻找恢复记忆的线索,可除了每晚梦魇之外,他无法获取到更多的记忆碎片了,而且他也不确定梦境是否是真实发生过的。

在梦境中,他看不清别人的脸,自己似乎和很重要的那个人大吵了一架,因此那个人才不来寻找自己吧?自己会车祸失忆说不定也是吵架后惹哭那人的报应。

又过了大半年,阿修罗开始过起了浑浑噩噩的生活,他已经对恢复记忆不抱任何希望了,曾经在心中安抚自己的那团柔光也变得黯淡了,他每天只是往返于公司和破旧的小屋之间,每周再去超市采购一次食材,休息日一直独自待在小屋里酗酒。

直到某一日,公司领导发现他有着天域语的能力,想派他去开在天域的分公司长驻,他对破旧小屋也没有丝毫留念,马上动身购买机票永远离开了这个不属于他的小屋。

当他踏到了天域的土地上时,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似乎这里才是他苦苦寻找的家,他的心中再度点起了希望之光。

他马上接下了分公司的管理工作,每天虽工作繁忙,但也抽空去街上散步,希望这次能遇到认识自己的人。

四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春阳和煦,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花香,阿修罗独自一人在大商场里采购生活用品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锁定在了娃娃货架上,他总觉得那里似乎有些什么跟他的记忆相关的东西。

这时他的目光又被另一抹灵动的粉色吸了过去,是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看样子是四五岁左右,只见她扎着双马尾,淡金色的发辫上绑着莲花的发绳,她背着一个大白鹅外形的双肩包,正独自走在商场内。

阿修罗觉得那个大白鹅的背包有些眼熟,便不由自主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进了一家文具店买了很多彩纸,然后她拿着彩纸坐在了商场的空椅上折起了花。

“你的手好巧。”阿修罗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小女孩闻声抬起了脑袋,在看清阿修罗的模样时,她那红玉般的眼睛里浮满了困惑。

“你放心,我不是可疑的人,你怎么一个人在商场里?你的爸爸妈妈呢?”阿修罗柔声问道,想让她放下戒心。

“我爸爸死了,我妈妈在家办公,我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的,妈妈快要过生日了,我想折一些花花送给他。”

“你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我送你回家吧?”

“我要折完花花再回去。”

“那我在这里陪你。”

“叔叔你的声音也跟我的爸爸好像啊。”

“是吗?我可以问问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他出差回来的那天坠机了,飞机上的人都死了,但是妈妈不相信他死了,每天都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不过没有人接电话,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都让妈妈接受现实。”

“……”阿修罗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皱起眉头用力按压太阳穴。

“叔叔你怎么了?”

“没事,就有点头疼。”

“亲亲就不疼了。”小女孩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吻了吻阿修罗的额头,“叔叔,还疼吗?”

额上的柔软触感像飞羽般飘落进了阿修罗的内心,缓解了他的疼痛,于是他笑道:“还真不疼了,谢谢你。”

“嘻嘻,我以前打针的时候,爸爸就这样吻吻我的额头和脸颊,我就不觉得痛了。”

小女孩坐回长椅继续认真地折起了花。

“你在折什么花?是莲花吗?”

“是的,爸爸去出差前教我折的,我一直都记得折法。”

“我也会折,我帮你一起折吧?”

“不用了!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我要亲自折!”

“那你加油。”

阿修罗原本是不喜欢小孩的,平常走在街上也只会用嫌弃的目光去瞥一眼那些吵闹的孩子,但此刻他感到心底涌起的一股爱意渐渐包裹了他的身心,他不禁伸手抚摸了几下小女孩的脑袋。

“嘻嘻,叔叔的手跟爸爸的一样大。”

“你叫什么名字?”

“红莲。”虽然母亲告诫过她不要向陌生人透露个人信息,但她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真名,因为她本能地感到阿修罗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红莲啊……”阿修罗对这几个音节产生了无比怀念的感觉,他不断喃喃着这个名字,试图通过这把钥匙打开自己的记忆之门,“红莲,红莲……”

“叔叔喊我这么多声做什么?”

“我总觉得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叫红莲的人。”

“那叔叔想不起来那个人了吗?”

“想不起了。”

“我也好想见见其他的红莲,等到叔叔想起来了,带我去见见那个人吧?”红莲天真地笑道。

“好。”阿修罗被她的笑容所感染,脸上也洋溢着笑。

然后阿修罗默默地看着她折完了莲花,准备送她回家。

“你家离这儿远吗?远的话我开车送你。”

“不远,我也是走过来的。”

于是阿修罗习惯性地牵住了红莲的手,接着脱口而出了一句令自己怔了良久的话语:“你好像长高了。”

“是的!上周幼儿园开学刚刚测过身高,新学期我又长高了,是班上最高的女孩子!因为我爸爸很高,所以我也会长得很高。”红莲自豪地说道,然后蹦蹦跳跳地走着,没有察觉到阿修罗杂乱成一团的思绪。

两人离开商场后,步行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名叫“善见”的高级住宅区,门口保安在见到阿修罗的时候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就放他进去了。

“叔叔,接下来我可以自己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都送你到这里了,我再陪你走一段路吧。”

“可是我不能让妈妈看见你,他看见你一定会哭的。”

“为什么会哭?”

“因为你长得跟我的爸爸很像,妈妈在街上看到长得很像爸爸的人就会偷偷抹眼泪。”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爸爸?”

“不可能,他们都说飞机出事不可能有人活着。”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焦急万分的声音。

“红莲,红莲,你在哪里?”

啊,这个温暖的声音多么令人怀念!

阿修罗闭上眼眸,陶醉在这堪比天籁的音色之中。

“是妈妈!妈妈,我在这里!”红莲挣脱了阿修罗的手,朝着声音飘来的方向跑去。

只见那个动听声音的主人手上还推着一辆婴儿车,他注意到红莲的声音后也向着她跑来,然后蹲下将她一把拥进了怀中,略带责备地说道:“你这孩子,真是让我担心,我已经失去了你爸爸,差点以为又要失去你了!下次不准偷偷出来玩了!”

“我知道了。”

当那抹比春日的繁花还要艳丽的倩影站起身来牵着女孩准备回去的时候,阿修罗这才从恍惚中惊醒,他连忙追了上去。

“等一下!”

红莲的母亲闻声先是浑身一震,如遭雷击,随后感到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过身来,接着双眼湿润了,用悲伤至极的语气低喃道:“我又看到了你的幻影。”

他那悲伤的声音令阿修罗也心头一紧。

“我不是幻影,我是弗栗多,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你不是幻影?可我不认识什么弗栗多,你跟我的亡夫长得好像。”

阿修罗原以为他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重要之人,可他竟然不认识自己,希望落空后,他垂下眉眼沮丧了几秒,不过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因为他已经爱上他了,他想要走进他的生活。

②第二次相爱

阿修罗遵循欲望,用炙热的目光凝望向眼前这个拨撩着自己心弦的人,语气急切而又诚恳地问道:“那我能有机会跟你认识一下吗?”

“……可以,我叫帝释天。”帝释天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答应了。

“帝释天……”阿修罗无比熟稔地就从唇齿间吐露出了这一串悦耳的音节,仿佛之前已经念过了这个名字无数遍,虽然想不起什么,可这个名字确实令他感到愉悦、安心、温暖,似乎世间的一切褒义词都可以用来形容他念这个名字时产生的奇妙感情,他感到无比享受地又念了几遍这个美妙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柔和,“帝释天,帝释天,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帝释天,你爸妈也太会取名了吧?帝释天……”

帝释天被他用饱含爱意的声音念了名字,瞬间勾起了对亡夫的强烈思念,在眼泪即将夺眶而出之前,他微微侧仰着脑袋,努力想着开心的事情。

“帝释天,我已经爱上你了,我可以成为孩子们的爸爸吗?”

很是突兀的提问将伤感驱散,止住了帝释天的眼泪,他思考了这个问题半晌后才开口道:“可是我们还不了解你。”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那么爸爸候补可以吗?”

“可以。”帝释天的脸上掠过一道浅浅的红晕,他没想到如此深爱的丈夫才死了一年半左右,自己就对其他男人动了情,他回想起曾经的爱的誓言,感到无比愧疚。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阿修罗激动地紧拥住了帝释天。

帝释天嗅到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味,脸上再度浮起了红云:“你跟我亡夫身上的气味也很像。”

“是吗?”

“我也想让弗栗多叔叔当我的爸爸!”红莲紧紧握住了阿修罗的手,“叔叔对我可温柔了!”

“那么你现在来我们家做客吧?”帝释天邀请道。

“好,我帮你推婴儿车。”

阿修罗一手牵着红莲,一手推着婴儿车,一路上,他俯视着婴儿车里的黑发男婴,只见他也瞪着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好奇地张望着自己,相望了片刻后,男婴仿佛知道眼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是谁,便兴奋地朝阿修罗挥舞起了小手,还发出了“啊啊”的声音,似乎是在叫阿修罗的名字,又似乎是在叫“爸爸”。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善,去年5.5男孩节的时候出生的,现在快要一岁了,这名字是我取的,亡夫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原本是想在他回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一起商量名字的,只是没想到……”帝释天不再言语下去了,阿修罗自然也从沉闷的氛围中感受到了他的未尽之意。

“这名字不错,比红莲更具诗意的感觉。”

红莲是阿修罗取的名字,帝释天一回想起初为父母时的甜蜜回忆,便不禁轻声唤道:“阿修罗……”

帝释天的喃喃声如同惊雷般乍响在阿修罗的耳际,这几个字让他深受震撼,不禁剧烈晃了一下婴儿车并高喊道:“你刚才说什么!”

“你别激动,吓到我儿子了。”

阿修罗望了一眼婴儿车上泪汪汪的善,面带歉意道:“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亡夫的名字阿修罗,我不应该在你面前提他的。”

“不,你还是给我说说他的事吧,我想要知道你们的事。”

“你好奇怪,为什么你对我之前的感情经历这么感兴趣?一般没人想知道前任的事吧?”

“我想知道你和阿修罗之间的事。”阿修罗在“你和阿修罗”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我和他的恋爱故事可长了,是初中时代相遇的,之后再一点一点告诉你吧。”帝释天甜蜜的声音中也掺杂着一丝悲凉。

“好,之后再听你细说。”

阿修罗虽然是“第一次”跟着帝释天回家,但一路上,他的腿似乎都不用大脑指挥,自顾自地就往他们的楼迈去了,因为走向爱巢的路线早已经刻在了他的肌肉记忆里。

当他们来到家门前时,他望着那扇咖啡色的防盗实木门,惊讶道:“我在梦里见过这扇门!”

帝释天则笑道:“这是很常见的门,你怎么能确定这是你梦中的门?”

“这就是我梦中的门。”阿修罗无比肯定道,“虽然门确实很普通,不过上面还刻着莲花和两只正在接吻的蜻蜓,它们旁边还有一只小蜻蜓。”

回忆越是甜蜜,此刻的悲伤也越是汹涌地朝帝释天席卷而来:“……这是我的亡夫刻的,他很擅长雕刻,这两只在亲吻的蜻蜓是我们,小蜻蜓是女儿,他本该把儿子也刻上去的……为什么你会梦到我家的门?”

“会不会是预知梦?冥冥之中我们注定会相遇。”

帝释天边用指纹开门,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梦到这扇门的?”

“这月初刚来天域的时候,连续好几天都梦到了门上的雕刻,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是吗?”

门开后,浓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是独居生活时所体会不到的家的温馨感,还不等帝释天招呼,阿修罗就已经习惯性地在玄关处脱下了运动鞋,换上了一双曾经是属于他的大拖鞋。

“你怎么……”帝释天目睹了他的举动,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他的所有细微动作都和记忆中的亡夫重合了起来。

“抱歉,还不等你招呼就自顾自地先进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脚上的是我亡夫的拖鞋,我看到你换鞋,一瞬间还以为他真的回来了,可你并不是他……”

“为什么你断定我不是他?”

“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我的阿修罗吗?”帝释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

阿修罗也不确定了,如果自己是阿修罗的话,那为什么行李箱内的所有证件都是弗栗多的?难道那个行李箱不是自己的吗?可一年半过去了,也没有失主找上门来啊?而且自己平常能够正常使用弗栗多的证件办理各项事务,这一切不就证明了自己就是弗栗多吗?

见阿修罗缄默不语,帝释天心中的希望之火又一次熄灭了,他轻轻喟叹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弗栗多,可以拜托你把我儿子抱到沙发上去吗?我去帮你泡茶。”

阿修罗突然对“弗栗多”这个名字产生了无比抗拒的感觉,“我儿子”这三个字也令他感到莫名刺耳、烦躁,不过他还是答道:“……好。”

帝释天的嘴角挤出了平日里的弧度,他低头看向女儿:“红莲,带弗栗多叔叔去客厅沙发那里,我去厨房帮你泡热可可。”

“好欸,热可可,谢谢妈妈!”

“不用谢。”帝释天说着就朝厨房走去。

阿修罗则小心翼翼地抱着善,跟随着红莲走到了沙发边,刚坐下,红莲就拿来了一副动物棋,摆在茶几上。

“叔叔陪我下棋好吗?妈妈平常工作忙,都不陪我下棋,弟弟还不会下棋。”

“好,你来选一个阵营吧。”阿修罗一手抱着善,一手用极为熟稔的动作帮红莲摆棋子。

“我跟爸爸下棋的时候,我一直都是红方,爸爸是黑方。”

“那么黑方的棋子是我的。”

当帝释天端着一壶普洱茶和一杯热可可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阿修罗正在陪女儿下棋,往昔父女俩认真下棋的画面再度浮现于眼帘,令他鼻子酸涩,端着茶水的手也微微发颤,不过他很快又止住了这颤抖,稳稳地将托盘放到了茶几上。

“我的热可可来了!”坐在地毯上的红莲兴奋地跳了起来。

“当心烫。”帝释天笑着在阿修罗身旁坐下,然后从他结实的臂弯中将善抱到了自己的身上,“善善今天好乖啊。”

“他平常不乖吗?”

“他平常会在家里乱爬,我工作的时候也得捧着笔记本电脑,时时刻刻地跟着他,倒不是怕他撞痛,是怕他会撞坏家里的一些值钱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亡夫从出差地带回来的。”帝释天垂下眉眼,沉浸在了幸福又痛苦的回忆之中。

“你亡夫经常出差?”

“也不是经常,一年差不多五六次,每次都是十来天,我原以为他那次也会很快回来的。”帝释天的心上如同落下了细密的针雨般疼痛,在疼痛变得剧烈之前,他赶紧转移了话题,“我想了解一下弗栗多你,可以跟我说说吗?你年龄多大了?从事什么职业?住处又在哪里?我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

阿修罗其实对自身年龄也是一无所知,根据弗栗多身份证上的信息,说出了令自己也深感怀疑的年龄:“我37了。”

“真的吗?看起来好年轻啊!我还以为我们同龄,我再过几天就要生日了,快要28了。”

“你也好年轻,不像是个生过两胎的妈妈,看起来像二十出头。”

“弗栗多真的可以接受我给别的男人生过两个孩子吗?”

“当然,我已经爱上你了,而且不可思议的是不喜欢小孩的我竟然也很爱你的儿女,觉得他们比街上的所有小孩都要可爱得多。”

“嘻嘻,我是最可爱的小孩吗?”红莲笑着抓起阿修罗的手,“该叔叔你下了。”

于是阿修罗又移动了一步动物棋,接着将目光再度落回到帝释天的身上,继续方才的谈话:“我这月初来到天域管理分公司,是运动相关的公司,生产运动服和各种健身器材,暂时住在公司的单人间宿舍里,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那你工作的地方离这儿远吗?不远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生活。”帝释天一边抚摸着善的小脑袋,一边随口提议道。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生活?!我们才刚认识不久吧?我真的可以跟你住在一起?”阿修罗难以置信地反复问道。

“如果你不嫌孩子吵的话,当然可以,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孩子们也很喜欢你。”帝释天笑道。

“我从你家到公司如果不堵车的话开十几分钟就到了,因为很近,所以我一直到这边的商圈采购生活用品,那我今天就可以搬过来吗?”

“可以。”

“那么我可以跟你睡在一起吗?”阿修罗有些得寸进尺地问道。

“不过卧室里挂着我跟阿修罗的结婚照,而且我儿子半夜偶尔会醒过来,你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

“叔叔要跟我们一起住了吗?那我可以喊你爸爸吗?”红莲爬到了阿修罗的腿上,又牵住了帝释天的手,兴奋道,“我想让爸爸妈妈陪我一起去参加幼儿园里的春季运动会!”

“可弗栗多叔叔不一定有空吧。”帝释天想要纠正红莲对阿修罗的称呼。

“爸爸,你下周五有空吗?正好是妈妈生日的那天,幼儿园里要举办亲子运动会。”红莲一改口,就将“爸爸”这个称谓贯彻下去了。

这个称谓恍如暖流一般,温柔地拂过了阿修罗的身心,令他的语气也变得愈发柔和了:“一天的假还是请得出来的,我陪你们一起去参加运动会,再请你们吃晚饭庆祝生日。”

“好欸!爸爸一起去,我又有爸爸了!善善,我们有爸爸了!”红莲握住善的双手,喜不自禁地上下摆动,都顾不上下棋了。

“啊啊!”善也笑得合不拢嘴,口水都流出来了,帝释天赶紧抽出了茶几上的纸巾帮他擦拭。

“我越看越觉得他们可爱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阿修罗觉得自己对其他孩子的所有厌恶加起来也不及他对眼前的这两个孩子的爱意多而深切。

“看来爱是很奇妙的东西,我也只是跟你聊了几句话而已,就越来越喜欢你了,不仅仅是因为你跟我的亡夫相像。”

“我对你的爱也膨胀到快要爆炸的程度了!”阿修罗的眼神中似乎迸发出了爱的火光,映照在了帝释天的身上,使他感到浑身一热。

“你的眼神也太像他了……”帝释天不禁伸手触到了他的眼角边。

“每个男人看心上人时都这样吧?”阿修罗温柔地裹住了帝释天的手。

“真的只是这样吗?你跟他该不会是亲兄弟吧?我也不是说公公不好,公公在遇到婆婆之前说不定跟别的女人有过关系。”

“我没有父母,我好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好像?”

“我差不多一年半之前出车祸后失忆了,只是根据各种证件得知了自己的过往,如果说你公公年轻时跟我妈发生过关系,我妈没有能力抚养我,把我丢进孤儿院也不是没可能。”

“你一年半之前失忆了?阿修罗也离开了我差不多一年半,那你也可能根本就不是弗栗多,而是阿修罗吧!”帝释天心中的希望死灰复燃了。

“我不知道。”

“下周末一起去见见公公吧?他如果没有别的女人,那你肯定就是我的阿修罗!”帝释天又温柔地补充道,“如果你不是阿修罗也没关系,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不管你是谁,我都已经爱上你了!”

“我也好爱你!”阿修罗当着孩子们的面吻上了帝释天的唇,两人都沉浸在了久违的吻中,唇间似乎有一股微弱电流直窜阿修罗的脑海,猛烈地撞击了一下记忆之门,可惜也没能撞开。

唇分后,帝释天又想起了什么:“你能不能去跟孩子们做亲子鉴定?如果你是他们的亲生父亲,那毫无疑问你就是我老公。”

“我也这么想过,没想到你先提出来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归途中,你再去把公司宿舍里的东西都搬回家。”

当两人带着孩子一起出门时,阿修罗又问道:“阿修罗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都一年半了,肯定也被解雇了吧?”

“他,又或者说你曾跟我一起管理公司,主要是负责现场管理的体力活,去外地工厂出差考察,而我负责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跟客户打交道,你嫌干活不方便,手上的婚戒是串成项链戴在脖子上的,你现在还戴着婚戒吗?”

“我在病房醒来的时候身上和行李箱里都没有婚戒,所以我还以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只不过是我的幻想。”

“婚戒弄丢了也没关系,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没想到上天在我生日之前,送了我这样一份大礼!今年一定是我最开心的生日。”在做亲子鉴定之前,帝释天就已经彻底将他当成了阿修罗,“对了,你在外面有过不忠于我的行为吗?如果有的话我也不怪你,毕竟你失忆了,你能回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一直在找你,哪有功夫来一段新的恋情?”

“失忆了还在找我?”帝释天深受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他靠在了阿修罗的身上,感到丢失的幸福找回来后成倍地萦绕在心头,宛若干涸了近两年的大地上下了一场甘霖。

“是啊,我总算找到你了,你也没有不忠于我的行为吧?”

“如果你不是阿修罗,那我刚才跟你接吻就是不忠于他的行为,可是阿修罗会原谅我的吧?”

“我都不介意你跟他生孩子,他也一定不会介意你跟失忆的我接吻。”

“我觉得你就是他!连敏感的善善都那么喜欢你。”

“我也这样觉得。”

阿修罗的右手与帝释天十指相扣,左手则推着婴儿车,帝释天用空出的手牵着女儿,幸福的一家人朝着能够证明两人第二次相爱的中心医院走去。

③修躺着修车时帝○○

阿修罗跟孩子们做完亲子鉴定后,又绕路回到公司宿舍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回了家,归家的幸福令他止不住唇角上扬,这弧度仿佛定格在了他的脸上似的,他笑了许久,没有停歇的时刻。

他笑着给帝释天和孩子们做了一桌美食,帝释天和红莲尝后都评价说这就是阿修罗的味道,虽然亲子鉴定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他们的评价和帝释天此刻热泪盈眶的模样让他确信了自己就是阿修罗本人。

晚饭后,帝释天为了帮助阿修罗恢复记忆,提议去家附近的公园散步,于是一家人又一起出门了,两人牵着手一起推婴儿车,红莲则骑着带有辅助轮的自行车跟在一旁。

公园内热闹非凡,饭后散步的人有不少,孩子们骑着滑板和自行车在空旷的小广场上来回穿梭,恋人挽着手在小径上漫步,也有些人同他们一样推着婴儿车出来散步,或是聚在一起闲聊,享受春日的惬意傍晚。

“觉得这附近都有种熟悉的感觉。”阿修罗四下环视,感到周围的景物都是那么可爱,在找回帝释天之前,他可没有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

帝释天笑道:“你觉得熟悉是因为你来过啊,我们大学毕业后就结婚搬到这儿的婚房来了,在有孩子之前,你也一直到公园晨跑,周末时,我们也会在这里打羽毛球或是去湖边喂金鱼。”

“不过按红莲的年龄来推算,我们似乎婚后不久就有她了吧?”

“是的,大学毕业那年的6.6结婚,6月下旬一直不舒服,你急得催我去医院检查,拖到7月初才发现已经怀上她了,婚后一年的3.3女儿节她出生了,两个孩子可真会挑出生的日子。”

“那我们是在具体的哪一天有了他们?你可以把细节都给我复述一遍吗?”

帝释天的脸上泛起了层层绯红,低声道:“你非要让我在外面当着孩子的面给你说这种事吗?”

“当然不是现在,我们回家后再说。”

“现在能够告诉你的是我怀上善善后长高了。”

“你长高了吗?你之前多高?”

“之前179,现在179.6,我们初中的时候我就很羡慕你的身高,问你该怎么长高的时候,你竟然告诉我怀孕也能长高,一直不知道你那时为什么要提怀孕的事,正常男初中生都不会对同学提这种事吧,后来怀上红莲的时候没有长高,没想到怀善善的时候真的长高了,我还一度怀疑是不是你的亡灵附在我身上了。”

阿修罗对往事没有半点印象,猜测道:“……可能那时我就想把你搞怀孕吧。”

“阿修罗……”帝释天感到面颊发烫。

红莲望着远处的几个比她稍大的孩子骑着不带辅助轮的自行车,抬头望向阿修罗:“爸爸下次教我骑自行车吧。”

“好啊,回家后就帮你把辅助轮拆掉。”

“阿修罗,你明明是可以徒手拧螺丝的,现在就可以把辅助轮拆掉。”

“那我试试能不能徒手拆下来。”阿修罗蹲下来稍稍鼓捣了几下后,就轻而易举地拆掉了一侧的辅助轮。

“哇啊,爸爸好厉害!”红莲在一旁兴高采烈地鼓起了掌。

接着,阿修罗又将另一侧的辅助轮也给拆了下来。

“好了,你骑上试试。”

红莲跃跃欲试地骑上了车,阿修罗只是在后面扶了几秒,她就稳稳当当地骑了出去,边骑边高喊:“爸爸妈妈,我也会骑自行车了!”

“我们家女儿的平衡能力像你。”阿修罗搂上了帝释天的腰笑道。

“你怎么知道她的平衡能力像我?难道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阿修罗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这句话了。”

“看来你还是隐隐约约记得的!她确实像我。我们初一相遇那年的暑假,相邀去水上乐园玩,出行那天,你竟然还穿着印有我大头贴照片的痛衫,我跟在你身旁好尴尬啊,可你似乎不觉得尴尬,然后我们去玩了水上独木桥,我很稳地就快步走了过去,回头一看你,才走了三分之一,于是我走回到你身边,牵着你的手,跟你一起走,有我牵着,你似乎是安心了,也走得很稳很快。”

“我穿印有你照片的痛衫一定是因为我喜欢你,那时我们交往了吗?”

“我们一直在暗恋彼此,高三才开始交往的,话说我们现在谈论的重点不是痛衫吧?我一想起你初中时总是穿印有我照片的痛衣就好尴尬。”

“不过我觉得重点是我喜欢你。”

“阿修罗,我也好喜欢你。”

阿修罗将帝释天搂得更紧了,他瞥了一眼婴儿车后,问道:“对了,我们儿子的平衡能力如何?他还不会走路?”

“还不会,只会爬,但是他现在会扶着沙发站起来,爬到沙发上去。”

“会站也就是快要会走了。”

“我也估计快了,孩子成长都是很快的。”

“帝释天,我们以前是不是吵过架?”阿修罗话锋一转。

“因为一些琐事小吵过几次。”

“那有一次我是不是还把你惹哭了?我在梦里梦到我把很重要的人惹哭了。”

“是,那一天吵架后我们分手了。”帝释天现在回忆起这一段往事并不觉得忧伤,反而觉得好气又好笑。

“我怎么会跟你分手?我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阿修罗诧异道。

“那次是即将大学毕业的那年情人节,早上醒来时我跟你说我已经厌倦了恋人关系,原本是想提醒你差不多可以向我求婚了吧,可是你竟然误解了我的意思,跟我吵了起来,最后你说了一句你根本就不稀罕我,我们分手吧,然后就从我们同居的公寓中摔门而去,气得我把还没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给扔进了垃圾桶。”

“你那时一定很伤心吧?后来我们又是怎么和好的?”

“分手后你一个人在外面喝了很多酒,我不知道你到底喝了多少,第一次看到你醉成那样,你平常明明是喝不醉的,那天晚上你只穿着湿漉漉的裤衩就醉醺醺地回来了,看到我抱着抱枕,你还以为我抱着其他男人,以为我们刚分手我就有了新欢,你暴跳如雷地把抱枕从我怀中抢走,狠狠地砸到地上,不断地殴打它,对它破口大骂为什么要抢我老婆,最后你把抱枕都撕坏了,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爬到床上,抱住我,吻了吻我的唇,并从裤衩口袋里拿出了戒指套在我的手上,对我说老婆晚安,还不等我说什么,你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我一定是懵了吧?”

“是啊,你醒来时看到我笑得很开心,你不理解我为什么分手后还那么开心,你明明很难过,于是我就把手上的戒指举给你看,对你说我最爱的男人向我求婚了,可你没有向我求婚的印象,只记得分手时,将早已准备好的求婚戒指丢进了湖里,然后就跑去喝酒了,一直喝到晚上,所以你不知道它是怎么回到我手上的,还以为我被其他男人用相同的戒指求了婚,然后你就问我现在向我求婚还来得及吗?能不能不要嫁给别的男人?我笑着吻了吻你,叫了你一声老公,然后我们就和好了。”帝释天在回忆这段往事时止不住笑意。

“我当时的求婚是不是太简易了?你竟然也接受了?”

“分手当晚的求婚我开心还来不及,为什么不接受呢?后来还是从晚归的邻居那里得知你大冷天的脱光衣服在湖里游泳,我才知道原来你在湖里找婚戒,所以穿着湿漉漉的裤衩回来了,连岸边的衣服都顾不上拿,一心只想尽快回到我身边。”

“难怪我失忆后总是梦到我在湖里游泳,想要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阿修罗顿了顿,“你丢进垃圾桶的情人节礼物后来有送给我吗?”

“当然有啊,我捡出来送给你了,其中一件是我亲手做的辣味巧克力,另一件也是我自己做的小香囊护身符,里面有我的○○,你挂在手机上一直随身带着。”

“……我之前的那个手机已经被车压坏了,原来我弄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吗?”

“看来是护身符救了你一命,我再帮你做一个就是了。”

“老婆你做的护身符真好用,比神社里求来的都管用,你该不会是在人间历劫的仙人吧?”

“哈哈,这大概是爱的力量吧?”

这时,在不远处的红莲快速踩着自行车踏板回到了两人身边。

“爸爸妈妈,我在那边看到有人在卖棉花糖,我可以买两串吗?”

“可以啊,你背包里放着的零花钱还够用吗?”

“别用零花钱了,我帮你买。”阿修罗说着示意红莲带路,父女俩很快就去买来了两串棉花糖,红莲手里拿着一串粉色的,阿修罗则将另一串白色的递给了帝释天。

帝释天微微一怔,接下了棉花糖,笑道:“还有我的份啊?”

“当然有你的份,女儿一开始也想给你买的。”

“红莲好贴心啊。”帝释天抚摸了几下她的脑袋。

“嘻嘻。”

“呀!啊!”善坐在婴儿车上激动地朝棉花糖挥舞四肢。

“善善也想吃啊,不过你只能尝一小口。”

帝释天喂了善一口后,他也知足地安分了下来,安静地品味着口中难得尝到的滋味。

一家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完棉花糖后就准备回家了,归途中,阿修罗看到有人在路边修车,几幅画面忽地在脑海内掠过,他还来不及去抓住那些记忆碎片,它们就又消失在了记忆之门后面。

帝释天见阿修罗一直盯着别人修车,他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因为他想起了怀上红莲时的往事。

“阿修罗,你怎么盯着别人修车?是想起那件事了吗?”

“哪件事?”阿修罗困惑地回过头来,惊讶地发现帝释天的脸红透了,便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他在说什么事。

“回家后再跟你说。”

“那我们快点回家吧。”

当他们回到家后,先带孩子们一起洗了澡,红莲又稍微看了一会儿动画后,乖乖听话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去睡觉了。

阿修罗抱着善跟帝释天回到了卧室,善这日没有午睡过,因此一躺到婴儿床上便累得几秒就入睡了。

他睡下后,阿修罗才有功夫环视屋内布局,似乎和梦境中的一样,特殊定制的符合阿修罗身高的大床旁摆着婴儿床,婴儿床也非常宽敞。

只见床头上方的墙上挂着八寸的结婚照,两人都笑得非常甜蜜,虽然没有勾出阿修罗的记忆,但他确实从空白的回忆中尝到了甜蜜的滋味。

卧室内的家具不算多,因为只是大床就几乎把房间塞得满满当当了,床对面是投影屏,靠窗的位置摆着两个牛皮沙发和圆形玻璃小茶几。

屋内好像只有一个衣橱,当阿修罗的目光落在衣橱门上时,帝释天说道:“这里面其实是衣帽间,我们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在里面,里面还有我的化妆台。还有,那扇门后则是小厕所。”

“那我的衣服还在吗?你们给我举办葬礼的时候没有都烧掉吧?”

“……没有给你举办葬礼,也没有给你去办理死亡证明,衣服当然还在,我不舍得扔掉,你不在,至少还有你的衣服可以陪我,给我稍许慰藉。”

“现在我回来了,你用不着那些衣服了。”阿修罗一把拥住了面上显露出了一瞬惆怅之色的爱人。

“阿修罗,我们也上床吧,身旁总算有你的体温了,我冬天一个人睡的时候开电热毯都感觉不暖和。”

两人一躺进被窝,阿修罗就拥紧了帝释天,在其耳畔柔声道:“你一个人生下善也是辛苦了。”

“我不是一个人,我们妈妈都住过来了,无微不至地轮流照顾我和红莲。”

“给她们添麻烦了。”

“我也这样说,可她们不觉得麻烦,尤其是婆婆,她失去了你,所以很感激我给她带来了一个小生命。”

“我好想见见爸妈,可是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

“下周六就去见他们。”

“老婆,你该给我讲讲散步时提到过的那件事了吧。”

“我就说一次,我们大三时一起成功创业,工作繁忙,所以婚后也暂时不打算要孩子。”

“可你还是很快就怀上了红莲。”

“是啊,那天我们一起去见客户,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车还在高速公路上出了点问题,你从后备箱里拿出工具自己躺在地上修车,而我盯着你,忽然来了兴致,我们去见客户当然没带安全套,我又想着正好是安全期,没想到一次的放纵就怀上红莲了。”

“女儿竟然是在高速公路上怀上的?”

“是的,此后我每次经过那路段,都会想起曾经那夜的疯狂。”

***

阿修罗和帝释天大学毕业的这年,在6月6日的晚上举办了婚礼,翌日一早受邀去大江山度蜜月,然而只待了两天一夜就赶回天域处理工作了。

婚后的第一个周一,两人一起去拜访隔壁镇的客户,和客户吃了晚饭,阿修罗负责陪客户喝酒,帝释天主要负责聊天,相谈甚欢地签下了合同。

饭后已是九点多了,帝释天开车带喝了酒但没一点醉意的阿修罗回家。

阿修罗有些担心道:“老婆,你晚上开高速公路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别担心,而且那么近,很快就能到家了。”

然而,开了一半,车因故障而停在了应急车道,阿修罗从后备箱取出工具箱,躺在车底修车的时候,忽然【见微博】

“老婆你在做什么!?”

【见微博】

直到阿修罗修好了车,【见微博】,帝释天开车回家的一路上,还有些飘飘然的,回到家后,阿修罗兑现了他所说过的话,让帝释天翌日上不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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